那青弟似很以捉弄人為樂事,半含著笑聽他誠惶誠恐地說著,似明知這小混混的馬屁拍不到點子上,但也不妨聽聽以為樂事。只聽古三皮又道:“何況,盧老大說,兩位可是‘東密’上的來頭兒呀……”
他一語未完,只見那白哥已變了顏色,重重一咳。他這一咳,吐氣開聲,似有內勁。聲雖不大,樓下的商裳兒都聽到了,面色變了一變,抬了下臉。那古三皮縮頭一笑,似生怕打似的,先拍了兩下自己的臉:“小的胡說,小的胡說。”
那青弟卻已大笑起來:“我們找你來,只是為了一樁生意。聽說,你認識一個我們一直要找的人呀。”
他臉上半笑不笑,陰陰陽陽地看著那個古三皮:“而且,好象和她還很有一腿。你很能嘛!秘宗之中,多藏異能,女子多半還是絕世美女。我真想不通,她怎麼會把你看上了。”
古三皮一臉謅笑,搓手道:“這個,這個……二位爺又不是不知,小的是專吃這碗飯的。女子們最傻,一欺二哄,沒有不上套的……”
那兩位卻似沒心思聽他的花柳經,只見那青弟臉色變得好快,輕輕一咳,已正容道:“我們不要你幹別的,你可有沒有聽她說過‘暗湍巖’與‘醉醒石’六個字?”
他們兩人似是把這句問話看得極重要,眼也不眨地盯著古三皮的嘴。古三皮搓手道:“這個,這個,倒沒聽她提起過。”
那兩人臉上就微有失望。“那你有沒有見到她,身上無論哪處,可能是臂,可能是腿,上面有一個在夜色下才能見到的不是刺上卻能隱隱發光的‘秘’字?”
古三皮尷尬道:“二位爺,你們也知道,那女子其實是個絕色。我勾上她,一大半靠的是裝個純情男子的力,至今,至今……還沒碰過她的身子呢。”
他這話說來,似是心中大感慚愧一般。
那白哥與青弟對望一眼,似是無奈已極。“你們最近什麼時候還可以見面?”
古三皮面上登時轉了神色,嘿嘿笑道:“不瞞兩位說,那女子已被我迷得三魂出竅了,想見她的話還不容易?隨時都可!”
那青弟就衝白哥輕輕一點頭,然後從懷裡摸出個小紙包來。那紙是上佳的錫紙,只聽他道:“那麼,過兩日晚上,就是月明之夜,你與她一會,記著,一定要跟她喝酒。喝酒時,你把這一小包藥下進去,讓她喝下去,然後就沒了你的事兒了,三十兩銀子少不了你的。”
小稚心中一驚:這世上真的處處都是欺詐。古三皮並不先接那紙包,涎臉笑道:“這個,這個,這麼個絕色,三十兩也太少了吧。”
那青弟一愣,然後一聲大笑:“放心,這事你只要辦好,三千兩怕也有得你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