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次碧霞嬸從陳溫家出去以後,陳溫就沒有再見到她,也沒有再見她口中所說的小兒子。
這天氣應該夠冷了,書院卻還沒放假。
陳溫很快就把這茬拋到九霄雲外去了,整日窩在家裡縫製衣服,偶爾跟著張阿蘭‘吃喝玩樂’。
這日,張阿蘭叫陳溫去後山挖野菜,陳溫剛轉身出門,就被張阿蘭指著笑個半天。
原因是陳溫裹得像個球,只露個腦袋,雙手都插進袖口裡。
陳溫站在原地,讓張阿蘭笑,等她笑夠了。
張阿蘭笑夠了,就巴巴地湊上去,臭不要臉地把自己冰涼的雙手插在陳溫的衣服口袋裡,舒坦地撥出一口氣:“暖和。”
陳溫撇了她一眼,然後毫不留情地拍了拍她的手:“又把手放在我兜裡,又要笑我穿得多,你笑什麼笑!”
張阿蘭輕微地噘了下嘴:“你是不知道,你剛才出來的時候好像一隻熊啊。”
“那現在呢?”
有求於她的時候,張阿蘭嘴巴可甜了:“穿得像蝴蝶。”
張阿蘭就沒見過有那個人比陳溫還怕冷,出個門又裹得嚴嚴實實的,露出個腦袋,張阿蘭都怕她邁不動腳。
要不是自己督促著她要走動走動,她能一整天待在家裡頭。
“那你穿成這樣,跑的動嗎?”
“跑的動跑的動。”陳溫不耐煩地瞪了眼張阿蘭,步伐加快。
張阿蘭被迫把手拿了出來,去追陳溫。
走到她身邊,視線落在正前方,也不知道看到什麼滿含笑意,甚至停住不走了。
走出去好遠一段路的陳溫,看到張阿蘭還傻傻的站在原地,眼睛不知道往哪兒看。
陳溫皺眉,跑回去了,撞了下她:“你看什麼呢?”
張阿蘭興奮地扯著陳溫的袖子,指著一個人:“你看你看你看。”興奮地差點沒蹦起來。
陳溫順著張阿蘭指的方向看,看到了一個少年。少年長得很高,跟一個村裡的叔叔說話,嘴角含笑,很有禮貌的感覺,長得也很舒服。
可是他看著眼生。
陳溫問道:“這是誰?”
最近村裡回來了好多在城裡打工的人,陳溫每每出門兜一圈,都能看到許多不認識的人。這少年陳溫也沒見過,應該也是從城裡回來的。
不過瞧著張阿蘭這幅模樣,痴痴傻傻地一直盯著人家不放,陳溫肯定她認識,所以隨口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