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溫的情緒明顯不對勁,在李素娘偶爾一次午休醒了後,看到陳溫還在埋頭苦幹,繡她的那些個荷包。
“歇歇吧。”
那回李素娘勸她歇息片刻,陳溫淡淡地點頭,卻依舊沒停下手裡的活兒。
說起來也奇怪,以前的陳溫,不能說不努力,只是說還沒勤奮到那個點上,可最近,異常的勤奮。
幾乎不分晝夜地做荷包。
“我是為了好好賺錢啊。”每每陳溫一句話堵住了李素孃的嘴:“五十兩銀子呢。”
李素娘勸了幾次,想想五十兩,明晃晃地刺激。
她幾乎讚了半輩子,才差不多五十兩。
陳溫也懂奶奶的欲言又止,只是不甚在意:“我是為了改善咱們家的條件啊,奶奶你想,羨不羨慕鄭林村的房子,青磚白瓦的,多好看啊。”
李素娘其實沒那麼多追求,她一生都住在這裡,沒覺得有什麼不好的。
“我希望你能在晚年吃上好吃的,住好看的房子,是我給自己定下的目標啊。”
是的,沒錯,陳溫的目標從想做一雙鞋,鞋上鑲珍珠,變成了這個。
這種追求看上去比較有面子。
所以,無論李素娘怎麼勸陳溫,她都不聽。
別說李素娘覺得不對了,就連張阿蘭都覺得不對。
張阿蘭從李素娘那裡聽了陳溫最近的事,她就一直粘著陳溫,可陳溫就做她的荷包,愛搭不理的。
說來,自從上回鍾魚兒去世後,陳溫就一直很忙,張阿蘭問她,要不要去河邊玩,陳溫嫌冷,拒絕了。
問她要不要去後山挖野菜,陳溫說自己挖不了多少,也就拒絕了張阿蘭。
有一天,張阿蘭氣得怒指陳溫的鼻子,問她:“你到底想怎麼樣?”
怒指完,又挽著她的手,噘著嘴,表達自己的不滿:“理理我嘛!”
陳溫被她氣笑了,拉開她的手:“知道了。”
結果她說知道了,張阿蘭頓時氣成河豚,我看她還真是不知道。
張阿蘭氣鼓鼓地盯著她看,陳溫也無奈地撇下自己的活兒,無奈地笑了笑:“好,你說,要我陪你做什麼,我現在就陪你。”
“真的?”
“自然。”
反正荷包也只差幾個就能完成,能及時交差,她也不用趕了,可以暫時放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