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為啥,只因為前幾天皇太子朱厚照出閣讀書,他被皇帝賜予了太子少保、禮部尚書銜兼文淵閣大學士,讓他負責教導太子,很顯然,這說明他簡在帝心,未來可期,那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的內閣首輔之位,並非不可期。
大喜啊!
“老爺,不好啦!”
李東陽剛放下茶杯,正準備閉目養神一小會兒,李府大管家李傳福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面色焦急。
“慌慌張張,成何體統!先緩口氣,慢慢說。”李東陽訓斥了一句。
李傳福就緩了一口氣,急匆匆道:
“老爺,不好了,少爺……少爺他在府外燒書,而……而且是……是《詩經(朱子集註本)》!”
“什麼?混賬!老夫去歲覥著臉求陛下納他李兆先為國子監監生,這逆子竟敢燒書,還是聖賢經典,氣……氣煞老夫也!”
李東陽臉色漲紅,顯然氣得不輕,因為這事兒一旦傳出去,他李東陽的名聲就毀了!
那時候別說什麼內閣首輔了,恐怕現如今的太子少保、禮部尚書銜兼文淵閣大學士都有可能被剝奪!
甚至於,他還會被仕林攻擊,被都察院御史彈劾,治他李東陽一個教子不嚴的罪名!
“老爺,您先消消氣!燒……燒書的不是大少爺,而是二……二少爺!”
“兆同??!”
李東陽臉上出現了惑色,他深吸了一口氣,疑道:
“兆同不是大病初癒嗎?他……何時出府的?又為何燒書?”
“老爺,二少爺是今日一早出府的,他燒書是……是為了引火!老爺,小人斗膽,疑二少爺恐腦疾未愈。”
“唉……此事儘量保密,不要外傳,老夫自會處理。”
李東陽嘆息了一聲,臉上露出了憂慮。
他憂的不是自己的前途,李兆同燒書對他的前途沒什麼影響。
因為滿朝上下,包括弘治皇帝都知道他的次子李兆同自弘治八年二月生了一場大病,差點喪命之後又患上了腦疾。
腦疾之人,燒書是可以被理解的,這跟他的長子李兆先完全不同。
李東陽憂的是李兆同的病情和自家的香火傳承。
他很清楚,自己長子李兆先的身體並不怎麼好,二十三歲了,也沒給自己生出一個孫兒來,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