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為了這個血緣關係都沒有的野丫頭嗎?”柳大人走到門口,忍不住的指著雅兒說道。
“她是我弟妹,不是你們口中的野丫頭,還請下次見面,你們注意措辭。”顧攤主面容嚴肅的強調道。
“哼……不知這位小兄弟的名諱?”柳大人不反駁,反倒是又轉身問起安承德的名號。
“安承德,我希望你們下一次見到我的時候,可以喊全名,謝謝。”安承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實話實說的言語道。
“馬上就會見面了,你好自為之吧!”柳大人最後看著安承德和顧攤主的眼神中,帶著怨毒,陰翳的目光讓安承德很不舒服。
安承德輕輕揮手,一道光束飛過,同時提醒柳大人注意:“出門的時候小心地滑。”
“切…”柳大人很不在乎的嗤之以鼻,他一個七階修為的強者,會在乎地滑不滑?
“哎喲!”
柳大人只感覺腳下踩空,像是普通人凌空踩在香蕉皮一樣的感覺,晃盪一下,摔得七葷八素。
“臭小子,你別太過分了。”柳大人的暴脾氣上來了,衝著安承德就是一陣咆哮。
安承德很隨和的說道:“我給你們十息,從我的感知範圍消失,否則就算是城主大人,我也敢在他面前殺人。”
被安承德這麼一威脅,柳大人忽然覺得背脊發涼,腳步走得飛快,臨走時還不忘說道:“有骨氣,我們走!”
……
主家被他們一群客人趕走,顧攤主和夥計們說一切如故後,五人重新回到了天字甲等三號。
安承德等人入座後,雅兒卻表現的很靦腆,拿出那枚赤晶玉簪放在桌子上道:“姐夫,這枚簪子你還是拿走吧……”
“雅兒,你留著做個念想,不要再推辭了……都是一家人,不要老說兩家話,你若是真的從我的身邊離開,我很害怕你會出事。”顧攤主沒有接,反倒是幫著雅兒夾了幾道菜,表現的很仁和。
雅兒沒有接受顧攤主的好意,聲音失落的說道:“可是小豐已經死了,我不想你也因為我出事……我的眼睛已經恢復不了了……你給我的藥材很珍貴,這些我都懂的……你就不要再做無謂的浪費了,你就當我已經死了吧……”
顧攤主聽到雅兒這麼說話,心中也不是滋味,岑志和秦芹也在嘆息世道不公,竟然這麼對待如此柔善的小姑娘。
安承德卻在兩人抒懷的時候,插了一句話道:“你的眼睛並不是因為外界的某種因素,而導致雙眼失明的……雙眼之所以會藥石難救,主要的原因還是在你自己的身體,你的心已經死了,你不想再看到這個世界,所以你的眼睛出了問題。”
雅兒的情況安承德摸得差不多,她的雙眼失明很容易解釋,因為她的愛人已經不在了,所以大腦中樞將部分的感知閉合,而在無聲無息中,雅兒的精神斷開了和感官之間的聯絡。
安承德的判斷是,就算雅兒這次的眼疾對被藥物治好,雅兒的其他器官也會衰竭,因為這些藥物只能治病,不能幫助她釋懷。
心已死,肉身不過是軀殼罷了。
岑志聽到安承德的話,頓時覺得安承德破壞了傷感的氣氛,很是氣惱的叫道:“你胡說八道些什麼東西?真是欠揍,人家既然生病了,那就要治病!什麼亂七八糟的自身因素和外在因素?……你不是藥王谷的弟子嗎?救死扶傷這種事情,你不做就罷了,你竟然還在旁邊慫恿別人不用治,是什麼居心啊?真是不要臉!”
岑志的妙語連珠安承德是領教過的,她可以不帶髒字的把人罵出心髒病來,殺人不用刀,用嘴。
“你懂什麼!醫者行醫救人,救治的不僅僅是身上的病,更多的是心中的病。心病不除,百病難消。這麼淺顯的道理,你不會還要我給你普及吧?!”安承德很想給岑志兩巴掌,不過看在岑志是個女孩子,想想算了。
“那你倒是說怎麼治啊?!光說不練假把式!”岑志不畏懼的挑釁安承德,中途還不忘做鬼臉。
安承德無語了,只能選擇無視岑志,面朝顧攤主說道:“我認真的觀察過了,雅兒小姐身上沒有一絲道力的存在,所以自愈是幾乎不可能的,我的想法是,心病終須心藥醫,解鈴仍需繫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