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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安承德頂著微弱的白光走出牛棚,遙遠的東方群山始終都帶著淡淡的白衣,深淵的時間就像是一直停泊在清晨之前的一瞬間。安承德嗅到了危險的氣息,七階妖王境對周圍的環境有一定的感知力,來者數量眾多,而且包涵殺氣,這些人氣息陌生,聞所未聞,看來是找別人的。安承德想到這裡,不由得看了眼沉寂的木屋,裡面住著的是岑志。
一夜的時間裡,安承德梳理了凌亂的思緒,在岑志的靈符幫助下,安承德的身心得到了良好的治癒。身體恢復到一定的狀態,安承德的體內是有青吾氣可以自我修復的。在腦海中,藥亦蓉的事情是他記憶的終點,在那之後肯定發生了什麼,所以才讓自己來到了深淵世界。
星辰公的記憶和藥王谷太宗的描述,安承德的內心已經大致瞭解到了一些深淵的概況。
“轟隆隆……”地面傳來細微的震動,來犯之人已經靠近了,這個時候再做防備的話,肯定是晚了。
岑志來到深淵有一段時間,而這裡的建築明顯是有年頭的,兩者之間的反差,讓安承德想到了鳩佔鵲巢。
“大哥!那個臭小子就在前面的草廬裡,之前我發現的野丫頭就是在這裡被他劫走的。”來者人數眾多,大概有二十來人,實力在六階上下,為首的凶氣最重,應該距離七階大坎只有一步之遙;二十人中,最弱小的一位實力在五階,獐頭鼠目的,像是主修偷襲暗殺的道道。
除了進犯人的聲音外,安承德還聽到了草廬內的聲音。
“姐姐,要不你逃吧?你是打不過他們的。”陌生的氣息沒有一絲靈氣道力的波動,大概想想,應該就是那群人口中的野丫頭。
“不用怕,我會幫你的。”岑志安慰道,隨後就是窸窸窣窣的穿衣聲。
不一會兒的功夫,安承德便見到了精神抖擻的岑志。
“吱……”破舊的門戶咔擦咔擦的搖擺,岑志穿著一身男子裝扮的夜行勁裝,可惜在知道她性別的安承德眼裡,這些都只不過是掩飾。
不過乍一看,岑志臉上透出的英子颯氣,還真有超過普通男子的氣質。
“你醒了?”岑志板著臉出門,心想這次肯定是一場惡戰,不過看到不遠處的安承德,她懸著的心悄然的放了下來。
聽到岑志略帶欣喜的神情,安承德失聲嘲笑道:“長輩們都說我是惹事精,沒想到今天遇到一位棋逢對手,你這才剛到這裡多久,便招惹了這麼難纏的敵人?”
“之前遇到他們脅迫良家少女,這是我可忍不了。”岑志解釋這次是行俠仗義,並不是他口中的惹是生非。
“那你不是應該帶著她離開這裡嗎?怎麼還在這裡逗留?嫌自己的命太長了?”安承德挑著眉頭吐槽道,岑志被安承德這一問,頓時啞口無言,本來她以為那個逃走的盜賊只是呈口舌之利,什麼你給我等著之類的話語,這樣被用爛的句子,岑志怎麼會相信對方真的就回來了。
安承德見到岑志無言以對,便也不再多言,畢竟在他們閒聊的時候,進犯者已經包圍了這裡。
“臭小子,別以為多了一個人,本大爺就會怕你,你也不出去打聽打聽,這黑風臺方圓百里有誰不知道我黑烏鴉的名號的?”臉上帶著傷痕的小弟站在最前面口吐張狂的詞句。
“這裡來了多少廢物啊?”岑志故意壓低嗓音,學著男人的發音正對前方,雙手掐著腰呼喝道。
“噗呲!”安承德忍不住笑了,岑志這口音學的不公不母,像極了公公的尖尖嗓音。
“你笑個毛線!”岑志撇過頭,氣惱的嬌嗔道;見到岑志發怒,安承德肅然起敬的故作威嚴的直視對面,在岑志欣慰的同時,出聲提醒道:“對面的老大是六階巔峰,距離七階只差一道生死劫,你有沒有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