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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心就是太過於執著了,所以不喜歡和你們說出實情,北線的慘劇本來是可以避免的,不過我制止了無心向長老們彙報的念頭,長仙學院是個新生宗門,一躍而起成為世界第三,但是在弟子們的優異程度上被無數的宗門看不起,為了擺脫這樣的困局,我想借這個機會向其他宗門示威,讓他們重新認識長仙學院的弟子,不是所謂的童子軍,結果弄巧成拙了。”言無生苦笑著回答,言語中不乏有無力和自責,一百多名弟子的損失,北線慘劇淪為無數人的飯後談資,可笑可悲的故事!
“還是因為叛逆一黨太過狡詐了,他們對人心的瞭解超過了我們,不僅僅是無心被他們玩弄於鼓掌間,就是我們所有人都中了圈套。”安承德搖頭笑道。
“這些都是弱者的言談,在外界,不向宗門裡,什麼事情都要遵守秩序和規則;外界做事,只看結果,只要結果是好的,是成功的,那麼過程不會有人詬病;即便是三劍峽數百萬人的生命,到最後也不過是換來一句嘆息。”言無生回答道。
“這便是現在的世道嘛?人命賤如草芥,清江河慘劇是叛逆一手炮製的,現如今千萬人冤死,瑤水關瘴氣不散,至此,沒有人站出來追究什麼;就連本該憤怒的北玄帝國都是裝啞巴,守護者們也不再出聲,大家所追求的我到現在都弄不清楚,是什麼?”安承德惆悵萬千的說道,這個就是一直困擾他的問題,言無生也好,子書睿安也罷,這兩個善惡對立的角色,安承德看的很清楚,守護者和叛逆者的對立,也是昭然若揭。
可一到仔細琢磨的時候,安承德便愈發的看不懂這些到底是怎麼回事?
叛逆者炮製瘟疫,死傷千萬,中線三劍峽整整三座城池的百姓全數落難,死傷百萬有餘,瑤水關瘴氣,這一連串的事情,哪一件翻出來都是一件駭人聽聞的故事,為什麼由此充足的證據下,沒有正義去制裁叛逆?守護者一直打著替天行道的旗子,卻在瑤水關和叛逆聯手,這中間,安承德覺得有許多不可告人的秘密。
“因為在他們看來,這都不過是棋子上的損失,當你在下棋時,你會因為棋局中某一枚棋子的失去感到悲傷嗎?不會的,因為在執棋者的眼中,勝利才是最重要的;這一盤後,還有下一盤;這一局中千萬生靈遭殃,下一局內便是另一邊還債,你來我往,沒有勝負。”言無生看待問題要比安承德透徹很多,更多的是因為言無生的經歷,要比安承德多上許多。
“這樣的法則,不是我想要的。”安承德忽然說道,這句話說出後,小世界內彷彿有了陽光,那陽光的終點位置,便是安承德的目標。
“眾生平等,眾人平等如草芥……生靈卑賤如豬狗……這是我在小時候聽到最殘酷的一句話!”言無生笑著說道,往事不堪回首,這兒時的悲劇一直困擾在他心中。
“小時候,你有見到過什麼惡人?”安承德疑惑,姬千禾也迷茫。
“你看的書多,聽過青周魔災嗎?”言無生問道。
“嗯!”兩人點頭,這不想知道,剛剛在小白那裡也知道了。
“那仁州聽過嗎?”言無生繼續深入道。
“仁州?”安承德對這個州府,今天算是牢記於心了。
“對,仁州……那是一場誰都不想經歷的魔亂,仁州一城之地,完全被攻陷了,入魔後的人類開始瘋狂的啃食自己的同類,茹毛飲血,生吃內臟,什麼道德、秩序、人情世故……都是無用的東西,我全家就是在那個時候遭災的。”言無生回憶起當年的噩夢,城內瀰漫著血氣硝煙,是生靈間的廝殺,那一場戰鬥沒有勝負,只有盡數死亡,方為終點。
“在仁州你可見到過什麼?”安承德聽安自若回憶,他的生父就是死在仁州,而且當時那裡是混戰。
“我被我爹藏在一處古廟中,最後被一群惡人尋到,他們用我做人質,要挾下方前來賑災的軍隊。”言無生清楚的記得每一瞬間。
“要挾?你是言氏司馬公一家?大師兄你是司馬公的後人?”姬千禾忽然大聲叫道。
“是,青周皇朝曾經有兩位用兵奇才,一個是軍功赫赫,周王的胞弟,姬晟王爺;一個是平民出身,一步步走到司馬公之位的言司馬,只可惜現在都沒了。”言無生戲謔的回道。
“大師兄,你真的是啊!我是姬晟的女兒!我們還真有緣!”姬千禾彷彿找到了自己失散多年的親哥哥一樣,激動的手舞足蹈。
安承德看不下去了,連忙拉住姬千禾的手掌,接著問道:“師兄有沒有聽說過,青禹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