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潼目光落在病房中，男人走至床邊，溫柔的俯下身，替蘇芷柔擦額上的冷汗。
這一刻，方潼覺得自己像個外人，不對，在這兩人面前，她一直都是外人，是個插足他們感情的第三者。
如果不是厲司琛示意，蘇芷柔又怎麼敢拿著孕檢報告過來給她下馬威？
她聽到厲司琛問，“怎麼回事？”
蘇芷柔嬌弱的嗓音飄在房間中，“是方小姐把我約過去的。”
厲司琛皺了下眉，沒接話，他能感覺到身後有一道目光，落在他的背上，好似要將他看穿。
蘇芷柔忽然握住厲司琛的手，瞳孔中帶著滿腔的愛意，“司琛哥，我們什麼時候結婚啊？”
“我的身體，可能撐不了太久了。”
她咬著唇，低聲開口，“你為什麼就不能滿足我一個願望？你曾經說過會一直照顧我，愛我的……你為什麼要食言？”
蘇芷柔身體輕顫著，細長的睫毛染了淚珠，欲墜不墜，她慢慢鬆開手，偏頭看向了窗外，“你走吧，也別管我了，就讓我一個人在醫院裡慢慢死去好了。”
“反正，我也沒人愛……”
厲司琛心裡煩躁，幫著蘇芷柔蓋上被子，轉身離開病房，路過方潼時，留下一句，“你跟我來。”
醫院對面的咖啡館裡，方潼漆黑的眸子輕輕掠過男人的眉眼，聽見男人問她，”為什麼約她過去。“
不是我約的，只是簡單的五個字，在喉間繞了幾圈，最後又被她吞下去，像是吞下了一把刀，喉間一片腥甜。
厲司琛不信她。
方潼舔了舔乾澀的唇，懶得解釋，“如你所見。”
她低下頭，攪動著眼前的咖啡，不斷的往裡面加糖塊，呷了一口，一片苦澀。
怎麼那麼多的糖，還是不甜呢？
身前的男人忽的起身，冷漠的落下一句，“明天早上八點，民政局等你。”
耳邊慢慢安靜下來，厲司琛說完這話後便離開了，方潼一個人坐了很久，然後去結賬。
服務員說那位先生已經結了。
方潼茫然的回去，第二天早上七點多，她才動了動僵硬的胳膊，從沙發上站起身去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