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觀向朗平庸之徒,而因奉馬良為聖,得以倖進。而僕射馬良身無大才,聽命從事,毫無意見。今更世之時,與馬、王、司馬三人為伴,則興漢難矣!”
廖立見三人神情恭敬,態度謙卑。越說越起勁,不僅點評陸遜才能不行,還批判王粲、司馬芝之流,甚至還批評諸葛亮所任用的馬良、向朗二人才能不夠,隱晦批判諸葛亮用人的水平。
諸葛喬聽著越發生氣,但卻忍了下來。
“廖公所見出眾,當為國之大才!”關興讚揚道。
“不敢!”
廖立神情自傲,上身後靠在憑几上,說道:“昔陛下以我治郡,郡民安康,盜匪絕盡。”
關興實在不想和廖立多交流,尋了個理由,與葛、週二人退下。
離開殿宇,諸葛喬甩了下袖子,憤懣說道:“廖立匹夫,雖有才能,卻無德行。二公不用其治政,非是嫉賢妒能,而是因目無尊上。”
他們與廖立偶爾聊天,廖立時常表現出才華難展之嘆。劉禪初上繼位,脾氣尚好,對廖立的抱怨,直接遮蔽。言之有物時,劉禪才聽信廖立的話。
“廖立妄自尊大,應當告與陛下、大司馬。”周不疑慫恿道。
周不疑年少聰慧,因舅父劉先之故,很早就進入宮廷。初服侍劉備,而後侍奉劉禪。對這些政治權謀,早有通曉。
在周不疑的慫恿下,關、葛二人隨他在後,決定向劉禪、霍峻舉報廖立。
且不言三人搞事,今下霍峻正持魚竿而垂釣。
江水緩緩而東流,霍峻坐於江畔,獨自垂釣,甚是愜意!
劉禪在詢問眾人後,與岳父張飛乘車駕至江邊,來尋垂釣的霍峻。
阻止了別人的驚擾,劉禪帶著張飛而至江邊,見垂釣江魚的霍峻,笑道:“仲父好雅興!”
霍峻尋聲望去,見到劉禪、張飛二人,當即棄竿起身,說道:“峻不知陛下至此,有失有迎,當請陛下見諒。”
“仲父免禮,朕若有打擾,還望勿怪!”
劉禪快步迎上,用手扶住霍峻,說道:“今鍾離形勢危急,車騎將軍發兵毀橋,兵馬多折損。而後諸將因此而彈劾車騎將軍,欲令朝廷更替大將,不知仲父為何不予批覆。”
“呵呵!”
霍峻微笑了幾聲,問道:“不知陛下以為陸車騎才能何如?”
劉禪沉吟少許,說道:“陸車騎或有軍略,但今按兵不動數月,坐視曹丕圍攻鍾離,今下朝中眾臣多言其畏敵如鼠,難擔據敵之重任。”
霍峻踱步江畔,望著江中的來往的舟舸,笑道:“凡人僅知陸伯言為儒生,手不釋卷,外謙面柔。然卻不知其胸有溝壑,意堅如鐵,曉知兵勢,陛下不可輕之。”
說著,霍峻取出奏疏遞給劉禪,說道:“今之所以不理江淮諸將奏疏,而是伯言已將用兵詳細盡數密上呈與我,加之諸將奏疏無料理之必要,故臣方棄而不理。”
“哦?”
劉禪手持奏疏,驚訝問道:“仲父何以言無料理之必要?”
霍峻眺望江水而笑,說道:“今時機已至,我將兵赴江淮,故無料理之必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