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張飛將不悅的情緒拋到腦後,重新打量書信,說道:“馬兒初為諸侯,因兵敗糧絕而降曹操。今曹操委其督治陰平、武都二郡,實為令其專御我巴蜀之兵。今觀其書信,深究言語,或有伯言所說之感。”
陸遜捋著短鬚,儒雅的面容露出玩味,似乎在思索著什麼事。
放下書信,張飛神情不解,問道:“今馬超降魏為將,已無再起之希冀。伯言知馬超桀驁,莫非欲誘其降我?”
“歸降?”
聞言,陸遜笑了幾下,露出不以為然之色,說道:“馬超桀驁如狼,豈能輕易降之。今若能復誘馬超反叛曹操,則當大利我國也!”
他在西北這麼多年,與馬超接觸不少,他覺得用狼來形容馬超非常適合。
馬超桀驁不馴,不顧親眷,唯講利益與武力,從不甘於人下。這也是為什麼馬超在陰平、武都暗自擴充勢力,因為他渴望崛起。
故而讓馬超當屬下,就像讓狼看門,不是被狼反噬,便是逐漸成為看門狗,失去進取心,亦喪失了他最鋒利的獠牙。
“那以伯言之意可是令馬超反叛?”張飛問道。
“然也!”
陸遜沉吟少許,說道:“叔父若是不計馬超言語折辱,遜則是親書與馬超,看能否與其攀交一番,深察馬兒言行。”
“罷了!”
“伯言既有大用,俺便不過問此事了。”
張飛雖屬於是急性子,但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今見陸遜有大用,張飛唯有自我排解,不計舊仇。
“多謝叔父!”
“善!”
張飛甚是享受陸遜稱他為叔父的感覺,手扶著腰帶,趨步出堂。
待張飛走後,陸遜深思一番,持筆沾墨,書文下筆。
信中,陸遜表示他曾聞龐德盛讚馬超之能,彼時便心生追慕,可惜兩家交兵,讓他無法拜會馬超。今藉此機會,特向馬超書信問好。
不僅於此,陸遜還在信中以中立的角度,誇讚了馬超擊敗張飛的盛舉,‘少騎駐望,利則蹈之’,果是有彭越、英布之略,如此戰術讓他甚是敬佩。
寥寥二百餘字,陸遜言語謙卑,既無過分推崇馬超,又無過分自貶,讓人很難心生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