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在半空裡的馬有德漸漸恢復了一點體力,此時教堂內安靜了下來,暫時沒有人給馬有德製造肉體和心理上的傷害,讓馬有德終於有了點喘息的時間。
稍稍的有了點空間後,馬有德的腦子也開始變的活絡起來:“我要逃出這裡!”
倒懸著抬起頭想看看綁在腳上的繩子,才發現自己現在被綁的跟麻花一樣,上不著天下不著地要怎麼才能解開腳上的繩子?
要解開腳上的繩子必須要先把手上的繩子解開,奮力的掙扎了一會,馬有德放棄了,此時他的手被反綁在身後,哪裡有掙開繩子的可能。
重新垂下了身體,耳朵裡只聽到順著頭髮流下去的水滴落進油桶時發出的滴答聲。
時間開始慢慢過去,馬有德想了很多,他在想自己的爹孃,在想自己的隊友,還想到了馬芳芳,沒想起一個人,馬有德心裡就揪得緊緊的,可能再也見不到他們了......
馬有德帶著僅有的一點希望低聲的說:“隊長,你什麼時候來救我啊,我要挺不住了......”
想到衛三,馬有德猛然想起衛三曾經提過一點:“面對刑訊時一定要有堅定的意志,知道為了什麼而堅持。如果你不知道因為什麼堅持,那還有另一個方式,那就是想盡一切方法讓自己死.......”
是選擇堅持,還是自我了斷?
馬有德把所有的思想都集中到了這個問題上來,堅持的話,自己能堅持到底嗎?那個變態不是人的.......
自殺?
自殺需要的勇氣不比熬刑少多少。
一個人自殺需要多大的勇氣?對於一個正常人,只要不是神經病,誰會用刀或者別的方式自殘?
更不要說選擇的還是自殺。
倒吊著懸在半空,繩子吊著馬有德在半空裡輕微的搖晃著,馬有德呆滯的陷入了抉擇中。
胸前和肚子上火燎的感覺已經有些麻木了,馬有德眼神一陣鬆弛,一會又變的堅定,選擇死亡對於一個人來說實在太難了點,死的話,很簡單,相信只要咬斷自己的舌頭就可以流血過多而死。
可真要是選擇了死亡,那等於斷絕了所有希望,自己真的一點希望都沒有了嗎?
還有希望嗎?馬有德不知道,但有一點是肯定的,就算有希望,也是衛三帶給他的。
換句話說,馬有德只能等待衛三來救他,而再次期間,馬有德必須要熬過一輪刑訊。
繩子帶動著馬有德在半空裡轉啊,轉的,當重新轉回到教堂門口的方向時,面前突然的出現了一個人。
悄無聲息出現的人讓馬有德空洞的眼神急忙凝聚了起來,看清了來人時,馬有德問:“你是誰?”
來人是個大鬍子,手裡拿了兩片面包,他把麵包塞到馬有德嘴裡說:“我的名字叫布朗!”
麵包被塞入嘴裡時,馬有德才感覺到那股被自己忽略的飢餓感,狼吞虎嚥的把麵包吃進了肚子裡,眼神不善的看著布朗,等他的下文。
布朗背起手來說:“我能問你幾個問題嗎?”
馬有德沉默,布朗坐到手邊一張桌上,語氣放緩說:“只是幾個簡單的問題,你可以選擇不回答。”
“你叫什麼?”
布朗問完,馬有德腦子裡就開始翻騰:“要不要告訴他?只是名字應該沒什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