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御篩選人才,不是擇選那些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的滿腹經綸之人,而是擇選心憂天下、敢為人先計程車人。”
容清紓淡然睿智的目光,掠過下首各大書院的學子。
見他們都非常認同地點頭,容清紓才清著嗓子繼續開口,“所以,今日也不必書面作文,就將以才會友的比試,視為文人墨客之間的清談,大家暢所欲言,不必有任何顧忌。”
事情進展到這一步,以才會友已經不只只是確定,互換門生是否可以順利進行了。
不過,在場眾人,誰也沒有反駁的意見。
反而,很是期待,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董盛對容清紓深深地鞠了一個躬,“皇后娘娘的提議,學生沒有任何意見。只是,不知皇后娘娘想讓我們談論的主題是?”
容清紓面色爬上幾分凝重,“時事!”
頓了頓,又補充道:“古御與安瀾之戰!”
董盛略略思索,便對容清紓侃侃而談,“安瀾與古御之戰,已然持續了半月之久。安瀾看似來勢洶洶,可也只是小打小鬧,沒有實質性的進展,古御也沒有什麼損失。”
董盛話音一落,沈雋便朗聲反駁,“董學子此言差矣,安瀾雖是小打小鬧,可古御將士也叫苦不迭。”
“他們不是尋常的滋事挑釁,而是不間斷地對邊境大營騷擾,又是其疾如風的精銳騎兵,每每還未出手應對,他們便撤退得無影無蹤了。”
“不才收到幾封邊境的書信,他們無不怒不可遏地表示,安瀾騎兵將他們折騰得苦不堪言。”
沈雋此言,有理有據,不可謂不讓人信服。
“即便如此,邊境有戰無不勝的皇上御駕迎敵,有無往不利的黎王殿下鎮守,還有尹將軍、容將軍、賀將軍等一應猛將。安瀾強勢來襲,也敵不過古御上下一心,眾志成城!”
董盛的慷慨激昂的陳詞,也激起了圍觀學子沸騰的熱血,“上下一心,眾志成城,共御強敵!”
容清紓笑了笑,眼底閃過一抹了然的精光。
國子監祭酒恭恭敬敬地給容清紓敬茶,“皇后娘娘,可是想到了什麼?”
容清紓客套性地回敬國子監祭酒一杯茶,“祭酒靜觀其變便是。”
沈雋堅毅的目光掃視著四周,掠過為董盛搖旗吶喊的學子,又淡然自若地收回,“董學子此言誠然有理,只是,皇上乃一國之君,當坐守龍庭,穩固朝綱,安定民心,坐覽大局。”
“行軍打仗、衝鋒陷陣之事,自有將軍元帥各司其職。短時之內,皇上不在京師坐鎮,也許無甚影響。可是,京師無人監國理政,時日一久,必定弊病叢生、於國有礙。”
國子監祭酒臉色一冷,“沈雋,你當真是好大的膽子,皇上為國衝鋒陷陣,護百姓周全,你竟敢對皇上說三道四,指指點點!”
國子監祭酒的河池之言一出,在場眾人看向沈雋的目光變了又變。
護犢子的容清紓,輕飄飄地砸下一句,“祭酒大人,起初便說過,大家暢所欲言,不必有任何顧忌。我倒認為,沈雋此等直言不諱的作風,值得褒揚。”
因為容清紓出面,圍觀學子的聲音,漸漸小了下去。
只不過,董盛卻突然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