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清紓和御顏熠到延和殿時,周圍沒有任何的侍從之人。
似乎知道他們要過來,所以,特意屏退了所有的太監宮女。
“熠兒,你先去偏殿休息休息。”
“兒臣遵旨。”
古御帝輕飄飄的一句話,御顏熠就走了,看都沒看一眼容清紓。
說好的,會陪著她呢,就是個不折不扣的大騙子。
雖然心中不忿,在古御帝面前,容清紓可不敢有絲毫的顯露。
恭恭敬敬、端端正正地望向古御帝,“不知皇上留民女一人,有何教誨?”
古御帝淡淡瞥了容清紓一眼,“你的為人秉性如何,朕一清二楚。在朕面前,不必端著,免得熠兒又埋怨朕為難你。”
容清紓摸了摸鼻子,“是。”
“跟朕過來。”
容清紓亦步亦趨的跟著古御帝,眸光不自覺地左右掃視。
進了內室後,只見他在床榻上,用力推了推裡面的玉枕,床榻便突然一分為二。
掩藏在床榻後面的內室,便顯現在容清紓面前。
裡面是一個小型的儲物室,四周都是石刻簍雕的多寶格,上面陳放了許多的大小不一的匣子。
這些,足以看出,密室主人對這些物件的珍視。
不過,最吸引容清紓目光的,還是一幅擺放在密室正中央的畫像。
朗月清輝下,女子執劍起舞,紅衣獵獵,英姿卓然,一身鋒芒傲骨。
古御帝看著那幅畫像,飽經滄桑的眸子,突然湧起一陣陣的柔波,雙手顫抖地摩挲著畫中之人,“畫像中的紅衣女子,是熠兒的生母。”
容清紓一直聽聞,元后貞靜嫻雅,溫婉和順,是天下女子楷模。
萬萬沒想到,原來她也有這般英姿颯爽、豪情不羈。
“朕與繡兒初遇之時,她在月下舞劍,清姿卓然,光華瀲灩,彷彿九天神女一般,讓人移不開眼。只可惜,她成為朕的王妃後,被皇室種種規矩束縛,斂去一身光芒,苦短的一生,再未執劍起舞。”
“繡兒香消玉殞後,朕一直憾恨不已,悔恨當初不該因為一己之私,將她拉進這一方巍巍宮牆,讓本該自由地在天地間翱翔的繡兒,被深宅宮闈中囚禁……”
古御帝看著那幅畫像,腦海中回想起種種往事,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中,無法自拔。
容清紓雖然想開口說些什麼,但不知該如何勸慰一二,只是靜默地站在身旁,等古御帝的情緒漸漸平復。
良久,古御帝才無力地閉上雙眸,“容清紓,你雖不是朕相中的太子妃,卻是熠兒放在心尖上的人。你和熠兒的婚事,已成定局,於情於理,也該讓繡兒見見你。”
容清紓對著那幅畫像,深深地鞠了一躬,“皇后娘娘,雖然我從未見過您,但我一直都聽說過,關於您的傳聞,心中對您也是敬慕不已。我很幸運,也很開心,能和顏熠走到一起,和您成為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