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紓的醫術,我自然是信得過的。”說話時,那夫人還不忘惡狠狠地瞪了一眼御棠華。
容清紓寫下藥方之時,御棠華在一旁一眨不眨地盯著那方子,生怕錯過些什麼。
在那位夫人拿著方子,開開心心的離去後,御棠華才忍不住憤憤不平地開口,“方才,清紓開的方子是豬苓、茯苓、車前子、澤瀉、茵陳、赤芍、丹皮、黃柏、梔子、牛膝,這些都是止帶方的配方。也就是說,我所診斷出那位夫人的病症,並沒有差錯。”那清紓為何要幫著那位夫人訓斥她。
容清紓掃視了一眼帷幔外的眾人,壓低聲音開口道:“你所診出的病症確實無誤,但你的處世之道卻極為欠妥。木亭周圍雖然設下重重疊疊的帷幔,讓人看不清楚裡面的情形,但聲音卻還是能傳出去。”
御棠華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那位夫人生氣,並不是因為我醫術不精,診斷有誤。而是覺得我做法欠妥,讓她藏掖多年的病症,被外人知曉了。”
御棠華要學的,還有許多,還在她天資聰穎,一點就通,她也不太費力,“雖說,這世上有許許多多的人,不在意外界的指指點點,但有更多的人在意外界對自己的看法。尤其是京中名流雲集,若此事一旦傳揚出去,便是一樁家醜。”
“清紓,我明白了,接下來我會注意的。”
御棠華診治過那位夫人後,陸陸續續又有其他的貴婦進入帷幔問診。
這一次,御棠華變聰明瞭。
他詢問病症之時,不再開口,而是用紙筆在紙上寫下後,讓病患點頭或是搖頭。確定病症後,又當著病患之面,將那張紙焚燬。
如此一來,不僅全了病患的顏面,又避免了很多尷尬。
經過起初那位夫人的風波後,接下來大多是婦人之間常見的病症,御棠華處理起來,也算是得心應手。即便遇上一些疑難雜症,也有容清紓幫忙。
今日,不知不覺間,御棠華也被冠上了小神醫之名,青囊館更是深入眾人心中。
總體而言,今日出府看診,也算和樂融融、順順利利,但越是美好圓滿之事,總會有人橫生枝節。
就在容清紓準備收拾東西離去之時,便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聽聞容姑娘醫術絕倫,今日特在陳府為諸位夫人診脈看病。斕兒心下好奇,便不請自來,還望諸位莫要見怪。”
御棠華傲然地凜視著帷幔外的聶斕,“你是何人?”
陳夫人有些尷尬地掀開帷幔,“小棠姑娘,這個女子自稱是琛王府之人,身上帶了錢貴妃的信物。錢貴妃一族權勢滔天,我們這些人實在得罪不起,便只好放她進來了。方才,容夫人說,讓清紓自行處理此事,凡事都有容家擔著。”
“無妨,她也算是我的一位故人。”容清紓給了陳夫人和御棠華一個放心的眼神後,掀開帷幔,淺笑盈盈地向外面的聶斕走去,“如今,也不知我該如何稱呼你。”對於如今的聶斕,她還真不敢等閒視之。
聶斕看向容清紓,也是滿臉笑意,“稱呼不過是一個代號而已,容姑娘隨意便好。我今日來此,也並非想要拆容姑娘的臺,讓容姑娘的面子掛不住。只是,斕兒一直仰慕容姑娘的醫術,想在群英薈萃與容姑娘切磋較量一番,不知容姑娘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