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清紓又仔仔細細地打量了御顏熠,確定並無不妥之處後,二人才帶著一車車禮物,一起坐著馬車向容府而去。
只是,行到半路之時,馬車卻突然停了下來,“風遷宿攔住了馬車,說有要事要對殿下單獨說。”
御顏熠眼底劃過些什麼,揉了揉容清紓的腦袋,“我去去就來,乖乖等我,不要亂跑。”
雖然擔心風遷宿的出現,讓事情發生變故,可容清紓還是沒來由地相信御顏熠,“好,我等你回來。”
御顏熠下了馬車後,與風遷宿在巷道里走了許久,才故作輕鬆地問道:“風國師特意攔住馬車,有何指教?”
風遷宿捻了捻手中的佛珠,“這段時日,太子殿下為了自己和清兒的婚事,連日奔波操勞,才讓古御帝和群臣鬆口,不再反對你和清兒的婚事。今晚,又要去見容家主與容夫人,只要他們點頭應允,你們的婚事便能敲定。此時,太子殿下必然是春風得意,心情愉悅。”
御顏熠撫了撫腰間的雁棲合歡香囊,“莫非,風國師還放不下容清紓?”
“作為清兒的朋友,我想奉勸太子殿下一句,若是不想讓我遠在凜宮的師父得知此事,將清兒置於不利之地,行事便收斂幾分。”
御顏熠抿了抿唇,又故作淡定從容,“貴師自從將國師身份卸下以後,便在天機門中閉關修煉,不問凡塵俗事。若你沒有在信中提及這些事,將容清紓推上萬劫不復的境地,他又怎會知曉。”
風遷宿緊緊地捏著佛珠的手指已經泛白,似乎隨時都能將佛珠捏碎一般,“我與清兒雖有交情,可身為凜宮國師,應以蒼生大業為重,你又怎知我還能顧念與清兒的情分,費心瞞下此事。”
“所以,群英薈萃之時,我與風國師對弈,定會全力以赴。若風國師成為我的手下敗將,那麼,自然得瞞下此事了。”御顏熠對此,似乎勝券在握。
“太子殿下未免自信得過了頭。”
“風國師若無他事,我便先告辭了。畢竟,未來岳丈岳母設下的晚宴,可耽誤不得。當然,若是風國師還未用晚膳,隨我一同前去,也並無不可。”
風遷宿咬了咬牙,拂袖而去,“哼!”
御顏熠望著風遷宿孤寂凜然的身影,遺憾地搖了搖頭,“一心衛道,不知所求。”
御顏熠一回到馬車,容清紓便迫不及待地抓著他的衣袖,“怎麼樣,他和你說什麼了?”
御顏熠挑了挑眉梢,“他祝我們一切順利。”
“是嗎?”容清紓一臉的狐疑,難道風遷宿真的放下了?
“不信便算了。”御顏熠給了容清紓一個信不信由你的眼神。
容清紓卻是在琢磨御顏熠這番話的可信性,直到馬車到了容府,還沒琢磨出一個所以然來,索性不再費神思索。
可正當容清紓要下馬車之時,卻發現御顏熠僵直著身子,半晌沒有任何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