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景晨要是在的話,也輪不到郭子傑在這村裡吆五喝六的。老蘇那人什麼都好,就是性子太倔,幹什麼不好,非要跟 郭子傑作對呢。”
而此時村東頭的一塊水田裡,二狗子和南宮鐵樹正神情木訥地在田裡面走來走去,而他們的身後竟然拖著一個犁。 如果說蘇祥遠還只是睡牛棚的話,那二狗子和南宮鐵樹就是真的像牛一樣幹活了。他們神情委頓,身上的衣服破破 爛爛的,露出來黝黑的肌膚上也滿是鞭痕,顯然沒有少捱打。
“快點啊,再偷懶,信不信我拿鞭子抽你們。”一個黃頭髮的年輕人站在田埂上,手裡拿著條鞭子,惡狠狠地嚷道。
這個時候耗子穿著西裝走了過來。他的頭髮梳得一絲不苟,皮鞋更是擦得鋥亮,看上去跟城裡的老闆差不多。看到 他來了,黃毛趕緊把鞭子放下,然後迎了上去。
“耗哥,你怎麼親自過來了?這種小事,交給我就好了,你在家喝喝茶就行了。”
“閒著也是閒著,就過來看看。郭哥這段時間有點忙,這村裡的事情就暫時都交給我了,我不得盡點心麼? ”耗子 掏出一盒香菸,自己點了一根,看著黃毛那渴求的眼神,便也丟給了他一根。
“郭哥這是在忙什麼呢?你最近跟著郭哥幹,可撈了不少好處,連寶馬都開上了。咱們這都是穿一條褲子長大的弟 兄,回頭郭哥那邊要有什麼活需要兄弟出力的,耗哥你不能忘了我啊。”黃毛諂媚地道。
“你放心吧,忘了誰都不會忘了你。據說郭哥馬上就要接收S市的凌天藥業了,到時候我說不定也能混個經理噹噹。 至幹你嘛,就先跟著我幹,要是表現好的話,我再向郭哥舉薦你。”
“耗……耗哥,那邊來了兩個人,其中一個好像是蘇景晨……”黃毛聽了耗子的話,卻沒有絲毫興奮,反而指著一個 方向,慌慌張張地說道。
“什麼亂七八糟的,蘇景晨那小子早就死了,怎麼可能出現在這兒呢?像你這樣的膽子,我還怎麼向郭哥舉薦你?我 ……蘇少好!”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蘇景晨已經走到了兩人的面前。耗子先是一慌,然後立刻恭恭敬敬地喊道。
蘇景晨卻根本懶得理他,對幹他來說,像耗子和黃毛這樣的小人物,連小魚小蝦都算不上。他的眼睛直直地盯著田裡, 那兩個原本壯碩的男人,現在已經骨瘦如柴,拖著犁,踉踉蹌蹌的,似乎隨時有可能跌倒。
“二狗子,南宮兄,我回來了! ”蘇景晨的聲音不大,但卻明明白白地送到了二狗子和南宮鐵樹的耳中。兩人臉上的 迷茫之色漸漸消退,昏暗的眸子漸漸變得有神采起來。
“蘇景晨哥! ”二狗子一聲怒吼,這三年來所有受到的屈辱都隨著一聲吼煙消雲散。他本想將犁解開,可解了半天都 解不開,便乾脆拖著犁往蘇景晨跑去。蘇景晨想也不想,直接跳下了水田,任憑泥水漸在自己的衣服上。五分鐘之後,
三人終幹回到了田埂上。三年未見,他們彼此之間實在是有太多說不完的話,可真正到了開口的時候,卻又無從說
起。
“公子,先回去再說吧,你的衣服都弄髒了。”圓子的話打破了沉寂。
“你們回不去了。”東方焱和西門吹風站在田埂的盡頭,冷冷地看著幾人。
在村頭大剛發現蘇景晨和圓子之後,就趕緊去找了東方焱和西門吹風,兩人立刻趕了過來,正好將蘇景晨一行人給堵住
了。
“東方焱、西門吹風,我記得南宮鐵樹是你們的師兄吧?你們這樣助紂為虐,難道良心不會痛嗎?”蘇景晨什麼都想 過,但實在沒想到看管二狗子和南宮鐵樹的,竟然就是南宮鐵樹的兩位師弟,東方焱和西門吹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