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緩緩清明,站在門口的男人側臉精緻冷冽,薄唇勾起詭異的弧度送走了警察。
他是誰?於墨染記憶中搜尋這號人物,就見他轉過了身。
不期然地,撞進他那雙深冷的眸子裡,不過一瞬間,只覺得威壓襲來,令人不寒而慄。
“醒了?”
男人輕疑地挑起眉梢,乜眼譏誚,“骨頭真硬,這都沒死!”
他想讓她死嗎?於墨染疑惑不解,男人隨意抬了抬手,形似保鏢的人畢恭畢敬上前,緊接著聽他吩咐道:“辦理出院手續,帶走!”
“你……你們要做什麼?”
她如夢初醒般發覺來者不善,身體卻像打了石膏動彈不得。
忽然湧進來的兩個彪頭大漢,粗魯地拔掉了輸液導管,架起她的胳膊似拎起半死不活的小雞仔,拖下了病床,拖行著出了病院。
“放開我!”
“好痛!”
於墨染反抗無效,男人就走在她前面,身姿頎長筆挺,頭也不回,腳步從容。
過往的醫生護士自覺退避三舍,敬畏神色不敢多說一句。
“咚——”
嬌小的身軀砸在地板上,於墨染面朝下趴著,腹部剛癒合的傷口又撕裂了。
她疼得齜牙咧嘴,四周是黑深深的地下室,濃烈酒香,一旁的櫃子裡,擺滿了各種酒類。
男人站在她面前,不疾不徐蹲下身,仔細打量著她的臉,邪肆的笑容,笑得於墨染喉嚨發緊,小身板縮成一團。
她怯懦的表情落在男人眼裡,換來一聲冷笑,“現在害怕?殺人的時候怎麼不知道怕?”
“殺……殺人?”
於墨染被這個詞嚇得舌頭打結,旋即急忙搖頭,“我沒有殺人,沒有……”
她那個時候,只是想嚇唬顧城宇而已。
“沒有?”
男人臉色霎時附著了寒冰,慍怒似乎從墨色眸子裡溢位來,“你沒有殺人,素芸是怎麼死的?兩具屍體就在法醫處,要讓他們親口指證嗎!”
他突然拔高的音調,於墨染呆滯地注視著他,注視著他,腦子裡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