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炎,彥國嫡出皇子,太子殿下,母后早逝,自小被最受寵的貴妃撫養,腹黑深沉,做事陰狠毒辣,無出其右。
司炎的養母是皇長子的母親,但自古以來皇位之爭,立嫡立長,因此,這位貴妃自然是要給兒子謀劃,對司炎自然是時刻防備,經常在背後下陰手,司炎從小到大,受到過無數次暗殺和貴妃的枕邊風,一直身處水深火熱之中。但因為司炎母親的家族在彥國非常有勢力,司炎的舅父是彥國首席大將軍,外祖父是彥國丞相,祖母是彥國皇帝的姑母,再加上司炎是先皇欽定的未來皇室太子,因此,這個太子地位終究不能撼動分毫。
但是,許多人都知道,只要司炎這個太子殿下死掉,這個頭銜就必定是屬於皇長子的。無數次的暗殺,每日在刀口上舔生活,七歲之後的喪失母愛,司炎必定不會像正常的孩子一樣,單純,不通世事。換言之,這個人從來都生活在對人的防備之中,更有甚者,可以說,這個人完全不懂愛。這樣一個從來沒有得到過愛的人,又如何會去愛人呢?
或許這就是為什麼原生家庭能夠影響一個人的一生吧。有些人用一輩子,為了去忘記童年時期痛苦的回憶,甚至有些人,年紀輕輕,因為無法從原生家庭的陰影裡走出來,早早放棄了寶貴的生命。
半個月前,因為有大臣聯合上書,狀告司炎的舅父護國大將軍秦離在與李國的戰場上故意害死了貴妃的弟弟,官任將軍都尉的禾子玉,原因說是因為在戰場的時候,禾子玉為搶軍功,不顧秦離勸阻,在深夜率領近百人進行深夜偷襲,火燒李國營帳的時候被發現,近百人被連鍋端起,除了帶頭的禾子玉因為是彥國皇親貴族的身份沒有將其殺死,其餘全部當場斃命。
當時秦離接到訊息的時候,已經是午夜,聽到自己的貼身護衛慌忙把自己叫醒,秦離還是一臉不解,這大半夜的,下意識感受了下手底的溫度,冰冷嚴寒,這分明不是在大床上,秦離瞬間清醒過來,發覺這是在戰場營帳內,立刻上身直起來,“怎麼回事?”
秦離看到貼身護衛臉色有些發青,近乎失態,知道絕對發生什麼事情了。催促:“喘什麼喘,跑這麼點步喘成這樣子,這是什麼體力?”
“將軍,禾都尉他剛剛率領近百人,假傳您的命令,去了李國的軍營,拿了些火種,說是要去燒李國軍營。”這著急的樣子更加觸動了秦離的火氣。
“他有沒有腦子!”秦離氣的滾下床,騰的一聲站起來,大吼了句:“這人是不是有病,和這個豬說一萬次了,還是被他跑了,不說讓你們看著他嗎?這個人,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你們連一個人都看不住嗎?都做什麼吃的!”
“將軍,禾都尉冒充您的筆跡,直接說是您讓他出去考察一下地形,臣問了他為什麼這麼晚出去,他拿出您的手牌,兄弟們實在是不敢不放行。”這位年輕的貼身護衛看到秦離火冒三丈的模樣,一臉為難的說道。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秦離撓了下剛剛被吵醒煩躁的頭髮,“那個蠢貨呢?他們現在是不是被抓了。”這句話明明應該是個疑問句,卻變成了陳述的語氣,好像結果完全肯定,不需要考慮一樣。
“說是被抓了,現在被關在李國軍營,那些人就等著我們去把他搶回來。”侍衛見秦離陷入糾結,知道這個一向正直的人是做不到袖手旁觀的,因為這個人不僅是李國人,貴妃的弟弟,更重要的是,如果和貴妃結怨,自己外甥在宮裡的日子一定不好過。所以,不管為什麼,秦離都一定要救他,即便互相隔著太多的敵視和算計。
秦離整理好軍隊,要和李國人硬碰硬之時,就聽到前方觀察兵未見其人先聞其聲,“將軍,禾都尉的屍首被掛在百里開外的營帳前,說是激勵軍心,斬首示眾。”
“什麼!”秦離腦袋轟得一聲,李國國土面積較小,人煙稀少,經濟也不發達,作為在彥國東面的一個小國,怎麼敢和實力極為強勁的彥國公開叫板,是不想活了嗎?
秦離真的是不明白,原本他以為李國無論如何都不會殺了禾子玉,所以就沒有特別擔心,但現在這種情況,貴妃的弟弟跟隨自己打仗,雖然特別不喜歡這個狗仗人勢的貴族敗類,但是這一次,徹底得罪了貴妃一派了。
秦離很小的時候就聽父親秦政說過,女生的枕邊風真的是太重要了,對一個男生有太大的影響。這些年,因為顧忌秦家和先皇遺囑,皇帝才沒有廢了司炎這個皇太子,但如果自己家族倒臺,僅僅憑藉一個先皇的詔令又能夠維持多久,朝堂是必定是血雨腥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