榕樹像是早有預料花蕊會這麼說,樂呵著笑了兩三聲,繼而開始回答花蕊提出的這個問題,“我和你師父是舊識,我姑且也算是你半個師叔,該管著你的地方還是該管著你,也算是給你逝去的師父一個交代。”
聽到師父兒子,花蕊的眼神一暗,她今生今世最對不起的便是自己的美人師父,若不是人為了自己生生挨下那幾道雷,她也不內疚自責地過著現在的日子。
身為狐狸的時候,尾巴是她的軟肋,身為花蕊本人的時候,美人師父是她的軟肋。但凡是提到師父,不管褒貶,她心中都會產生一種愧疚之情。
“您和我師父是舊識……可師父的舊識不都已經位列仙班了嗎?您怎麼還在這裡?”花蕊吞嚥了一口口水,小心翼翼地問道。
“因為我有要守護的人。”榕樹的回答模稜兩可,他告訴了花蕊自己在這的目的,卻又沒有具體說明自己要守護誰,為什麼要守護。
花蕊對那些不感興趣,不會問也不想知道,榕樹這樣的回答可謂是恰到好處。
花蕊輕聲道了一句“哦”,繼而悶悶不樂地靠著榕樹的樹幹坐下,她的指尖上停著一隻深黃色的蝴蝶,支稜著翅膀好一陣兒才緩緩飛走,落到同種顏色的落葉堆中,再也找不到它的蹤影了。
她看著消失得無隱無蹤的蝴蝶,想的全部都是君南櫟和她不知從何而來,也不知道到何時而止的感情,她不經意間嘆了口氣,心中的憂傷全部被榕樹知曉了去。
“你是在想國師府君南櫟的事情吧。”榕樹用的是肯定句而非疑問句,看來他早就已經對君南櫟和花蕊的事略有耳聞了。
花蕊想想似乎也沒有問題,畢竟陸韶月把自己丟在這裡的那一幕,師叔也都看見了,這猜出來也不是很難。
“是,沒錯。困擾我的的確是他。”花蕊卸下防備,把疑惑一五一十地說出來,“我不明白他今天為何態度大變,會把我和陸韶月雙雙趕出來。若是在平時他絕不會這麼做,我雖知道國事重要,但是若只有我和他兩人,我絕對不會打擾到他。”
“所以你覺得他應該把相府千金單獨趕出去是嗎?”榕樹一聽便知問題的關鍵,他毫不猶豫一針見血地反問過去。
花蕊語塞片刻,只得悶聲答應。
事實如此,她也不好隱藏,說到底她就是為君南櫟對她和陸韶月這樣的同等待遇感到不爽,至於為何不爽她也理不清。
“沒錯,我和陸韶月只要留一人就能根治問題,他這麼做既沒有給我面子也沒有給陸韶月面子不是嗎?”
榕樹的枝杈再次顫抖,似乎是在以身否定花蕊的說法。
“花蕊你仔細想想,他其實給你們兩人都留了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