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半前的林伊人剛結束了高中生活,在小姨家填寫提交了志願後回家,準備第二天去姐姐家輔導小外甥女功課。
當晚,她被小指上的尾戒拉進了真正的《生存遊戲》。
只是林伊人從來都不是《生存遊戲》的玩家,就像是系統對於林伊人的稱呼,她是被系統預設為執行者的。
在系統眼裡,她是遊戲的一部分,擁有的許可權遠遠高於玩家,只是她自己不會利用。
如果那時候的林伊人夠大膽夠細心,就會發現自己在《生存遊戲》的地位,實際上是不次於的。
三年半前的遊戲體驗和三年半之後再次進入遊戲,林伊人做出的選擇基本一致。
她的血解開了戒指的DNA鎖,然後發現了空間,之後依舊是去L市收集資源,然後發現了林家爸爸媽媽不過是虛擬的資料。
後來就在路上遇到了白吟酌。
當時的林伊人雖然害怕,也在無數的電影中看到過末世的情形,也明白所謂的生存法則就是獨善其身。
但是林伊人還是神使鬼差般地上去用力拍拍悍馬車子的窗戶,然後救了高燒的男人。
那才是林伊人和白吟酌,在虛擬次元裡的第一次見面。
如果是三年半之後的林伊人,在見到悍馬裡高燒不省人事的人並不認識,她不一定會救人。
第一次在這樣的場景選擇救人,是高三畢業後的林伊人心軟到有些傻,而後三年半之後,第二次,第三次……第二十一次,都只是因為那裡面的人是白吟酌。
若是旁人,她一定會考慮那人高燒後是不是會喪屍化,但是他是白吟酌,縱使林伊人沒有第一次《生存遊戲》裡面的那些記憶,不確定他會不會喪屍化,不確定會不會有危險,但那是白吟酌,於是她盡全力去救人。
對於林伊人而言,她一次又一次地踏破次元深陷幻境不顧那些很可能發生的極度危險的情形,心裡的勇氣不僅僅是來自於自我安慰的僥倖。
每一次重複,每一句話,每一個動作,如果讓自己情緒太過不穩定,或者讓白吟酌的潛意識發生波動,這片由三股平衡意識組建的虛擬世界就會徹底崩塌。
而她的意識也好,白吟酌的意識也好,能夠安全回到現實次元的可能性,在空間崩塌之後,基本為零。
這個世界真小啊,那麼多有著很奇妙關聯的人後來都聚集到了一起了。
房裡的窗簾被拉開了一角,溫暖明亮的陽光就從外面跑進來了,窗子外頭就是綠色藤蔓植物的葉子,新綠的顏色讓人的心情似乎也輕快了許多。
袁媛給削了個蘋果,看看遊戲倉裡閉著眼睛安靜躺著的女生,然後切吧切吧自己吃了。
“她還是沒有醒來的跡象。”袁媛撐著腦袋,吞下去一口香甜的蘋果,看向病床上女生的眼裡就帶了掩飾不住的關心。
她身後的殷遠湖嘆口氣,“你成天來這裡看她就是為了在她跟前吃東西?”
“她要是現在能起來,老孃給她削一萬個蘋果都可以。”袁媛面無表情道,“個死孩子怎麼還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