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你,怎麼連擦眼淚都不會,往我眼睛裡面捅,可痛死我了。”雲錦曦拿過手帕,往自己的臉頰擦了擦,鳳煦見到雲錦曦笑了,也笑了笑,“錦曦,你是不是想起什麼傷心往事了,你瞧瞧我說的什麼話,還害得你這般落淚。”
“沒有呀,我只是覺得你都沒到三歲,郡主還沒有到一歲,你們的母親大人就離你們而去了,真是可憐,我都不知道這麼多年,你和郡主鳳鸞是怎麼度過來的,特別是你,肯定是又當爹又當孃的吧,日子可苦了吧。”
雲錦曦看著眼前坐著的鳳煦,鳳煦眨眨眼說道,“我才不苦呢,日子過得可瀟灑了,誰要你的同情啦。”雲錦曦說道,“我才不同情你呢,我也有個妹妹,叫雲芷楹,是我們鄰居的一個小女孩,不過她是沒有父親大人,小時候呀,她還小不懂事,經常就叫我阿爹為阿爹,等她長大了知道自己阿爹不在了,可是傷心了許久許久,性格也變得內斂起來了,沒有父親大人,總是覺得她阿孃處於孤獨寂寞當中,很少見到她阿孃笑,平日裡有什麼重活粗活,都是我阿爹過去幫忙的,所以說呀,一個小孩兒無論是少了阿爹和阿孃,都是一件很可憐的事情。”
雲錦曦想起了雲芷楹妹妹,雲芷楹從小也是笑嘻嘻的模樣,直到有一天,當她長大了,知道自己的阿爹並不是她的阿爹時,她也不經常來雲家玩了,許是見到阿爹疼自己的時候,會心酸無比吧,芷楹妹妹眼裡總是會露出一絲膽怯,也是,從小沒有阿爹的陪伴,自然是會自卑膽小的。
“誰可憐了,我才不可憐呢,雖然說我母親去世的早,但幸好我的父親是突厥的大汗,所以我們也不像棄兒一般孤苦伶仃,無依無靠居無定所的,吃的好穿的暖,只是心靈上有些許空虛而已,不過還好啦,一日過一日,你看我,還不是好好的活的這麼大了,聽你這麼說,難道你剛剛落淚,是因為心疼我嗎?”
鳳煦靜靜地看著雲錦曦,雲錦曦剛剛是因為聽到鳳煦那麼說道,她本來就心軟,見不得可憐之事,一時間就落了淚,不過她哪能在鳳煦面前承認,只能小聲地說道,“我才沒有心疼你呢,我剛剛是想到了芷楹妹妹啦。”
鳳煦一臉看穿她的模樣,雲錦曦連忙假裝抬頭看著大槐樹,鳳煦見她抬著頭,自己也抬著頭,這樣他和雲錦曦看到的就是同一片天空了,鳳煦仰著頭,自顧自地又在那裡說道。
“錦曦,你知道嗎,其實這不是我第一次見你了,這是我第二次見你。”果然,雲錦曦連忙坐直身體,看著他,鳳煦也低下了頭,和她對立而坐,故意又不說話了,留下雲錦曦在那裡乾著急。
“你什麼時候見過我呀,我可從來沒見過你,快說說,你在哪裡見過我?”雲錦曦一臉好奇地問道,鳳煦壞壞地一笑,陷入了回憶。
“就是那一年呀,我和我父汗第一回到唐朝的時候,那年我剛好十歲,我在突厥領地,實在覺得乏味極了,我早就聽說唐朝可好玩了,我們突厥有人去過唐朝,我就每回都要纏著他給我講你們的唐朝,十歲那年,我父汗問我想要什麼生辰禮物,我就說呀,每年的禮物我都厭了,我只想去唐朝遊玩一番,見見這人們口中繁華的唐朝,到底是什麼模樣。”
鳳煦想著十歲那年的事情,便覺得好笑,他莫名其妙地笑了一笑,便又說道,“可是唐朝離突厥實在是太遠了,我父汗肯定不同意,路途遙遠,一路上說不定還有兇險,父汗不同意,後來我就想著實在不行就算了。”
“那你那年不是沒來嗎,怎麼又見過我呢?”雲錦曦好奇地皺著眉頭,鳳煦又笑了笑說道,“彆著急嘛,我還沒說完呢,我本來心裡想著算了,但是這想去唐朝的心思呀,可真的是到達了食不知味,夜不能寐的地步,有一日我看著父汗抱著鳳鸞,在那裡逗著她,嘿,我就又想出了一招,所以呀,我就去纏著鳳鸞,和她說唐朝有好多好多好吃好玩的,我把她說通了,她自然天天去纏著父汗了,我父汗被纏的受不了了,這才一狠心就帶我們兩個人來唐朝了。”
“原來是這樣,那你還是挺聰明的,那你在哪裡見過我呀,我仔細想了想我八歲那年也沒見過你呀?”雲錦曦仔細地回想了八歲那年,印象中也沒見過風煦呀,鳳煦雖然面板不如曜哥哥白皙,但是長得濃眉大眼的,相貌生的極好,在眾多人群中,肯定一眼就能看見的。
“你是沒注意到我,我注意到你了,你八歲那年有沒有去爬過靈隱寺呀!”鳳煦見雲錦曦還皺個小眉頭在那裡沉思著,不忍心她在那裡苦思冥想了,便提醒了她。
“八歲那年去靈隱寺,哦,我記得了。”雲錦曦想起了那年,那是少將軍墨星曜剛剛被綁那一回,那日對她而言簡直就是噩夢一般,等爬上靈隱寺,她的汗把整個後背都浸溼了,又驚又怕。
“你怎麼也去靈隱寺了,那你是在哪個地方看到我的呢?”雲錦曦想起自己肯定驚慌失措的模樣被鳳煦瞧見了,鳳煦則說道,“那天鳳鸞在驛站裡,說累了想睡覺,父汗也說心情不是很好,不想再四處走動了,我坐在驛站的客間裡,靠在竹窗邊,突然聽到遠處傳來一陣又一陣的鐘聲,那鐘聲綿延不絕,一直傳到我的耳邊,聽著這鐘聲,我的心好像一下子就靜了下來,我向下人問了,說是靈隱寺傳來的鐘聲,還聽下人說靈隱寺許願極其的靈驗,我就向父汗說了,我要去靈隱寺,那年我十歲生辰嘛,我有什麼要求,父汗自然都會答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