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英子走了的這些年,宋風月整個人便再也沒了從前的意氣風發,臉上時時帶了朦朧的酒意。也不知道他是借酒消愁,還是想借酒給自己編織一個美妙的夢境。
只有宋風月自己知道,每每午夜夢迴,驚醒時發現自己又重新回到京城這個金碧輝煌的牢籠時,有多麼無助。
日子一日一日的,就這麼沉浸下去。
宋風月突然想到小時候,宋璃光被太后挑斷手筋腳筋,費盡一身武藝。自己抱著他一路往武夷山狂奔而去。那時候,兩兄弟相互扶持,日子雖然仍舊不稱心,但彼此都像一顆深埋在土裡的小種子,悄悄又堅韌的拼命生長。
而現在······宋風月無奈苦笑,兩兄弟見面,竟然物是人非。
宋璃光不再多說,只拍了拍宋風月的肩頭,“三哥,有些事情該放下了罷。人生路漫漫,總不能保持一輩子同樣的心境。”
“說得倒是輕巧,”宋風月癟癟嘴,“若是你有一天同我情況一樣,只怕你也不是輕易能夠走出來。”
“我不會。”宋風月沒有似乎是沒有聽清,問道。
宋璃光眼神灼灼,“我不會讓自己走到哪一步。我要靠著我自己的實力,傾盡一切的保護她。即便有一天,我雙手再也不能為她舉劍殺敵,我願同她一同死去。”
宋風月身體僵住。
臉上慢慢升起火辣辣的血色,宋璃光的意思是,自己本來就是個懦夫麼?保護不好自己心愛的女人,也沒有勇氣共赴黃泉?
宋風月精神恍恍惚惚,宋璃光都走遠了還沒回神。
遠遠看見松贊布帶了娜古從太醫院從出來,娜古坐在轎子上,嘴唇似乎還是有些蒼白,但是看見自己卻還是露出了大大的笑容。
許是太陽太過於刺眼,宋風月感覺自己好像心頭被紮了一下。
有些喃喃,“不能一輩子保持同樣的心境嗎?”
松贊布走到宋風月旁邊便停下,不知道娜古跟松贊布說了些什麼,雖然松贊布臉色仍舊不是很好,卻冷哼了一聲之後直接走人了。
不知為何,宋風月的心卻越發低沉起來。
遵從身體本能的想法,宋風月靜靜的跟在娜古轎攆旁邊,一聲不吭的默默陪著。
夕陽有些渾濁,彷彿被什麼情緒遮蓋住了一般。
宋璃光和夏商商準備起身回鄉之際,夏商商卻收到了來自宮中的口信。還是之前的小夏子,不過這次,小夏子卻是帶著蘭妃的口諭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