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出一張紙,撕下一條來,嘴裡唸叨著:“去!”又撕下一條來,“不去!”就這樣來來回回地重複了十來次的樣子,結果受傷只剩了一條細細的紙條,很明顯最後的結果是“不去”,她惱火地瞪著那條几乎不能再撕的紙,沉默了兩秒鐘,突然嘴角揚起一絲壞笑,乾脆地把那張紙條從中間一撕兩半,然後嘴裡嘀咕著:“‘不去’還是‘去’呢?呀!竟然是‘去’。真是天意如此呀!我就過去看看好了,只是過去看看而已,又沒有其他意思,怎麼就不能去了?對!可以去,可以去的!”說著,她興沖沖地站起身來,嘴角含笑地離開了教室。
三(10)班教室裡——
孟博宇吃飯回來,見歐陽路正趴在桌子上發著呆,便走過去,用力拍了拍對方的肩膀,問道:“你幹什麼呢?”
“沒什麼!”歐陽路有氣無力地回答著,頭也沒抬地繼續盯著桌子上的項鍊發著呆,那項鍊正是他跟顧心緣的定情信物。
“還說沒事?”孟博宇一把拿起那條項鍊,滿是疑惑地說道,“你對著這個項鍊發什麼呆呀?”
“我說沒事就是沒事呀!你要看就看,可要小心點兒呀!”歐陽路直起身來,緊張兮兮地盯著孟博宇手裡的項鍊,轉移話題道:“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阿飛呢?你們不是一起的嗎?”
“他呀,還在吃呢!說什麼自己太瘦了,得補補。”孟博宇見歐陽路的手伸得老長,一副隨時都要接過那項鍊的樣子,一時間感覺十分好笑,故意把手抬高了一些,一邊仔細觀看那項鍊一邊詢問:“這玉石是真的嗎?看起來好精緻呀!”
歐陽路見孟博宇的手舉高了,心裡一下子緊張起來,急忙說道:“是真的,也不是特別好的東西,你快還給我吧!”
“你們倆幹什麼呢?”一個膚色慘白的瘦高個男生扒住孟博宇的肩膀,搶過那項鍊,興趣滿滿地問道:“這是什麼東西呀?”
“哎喲,大高,是什麼好玩的東西?”
“讓我也看看吧!”
從大高的身後兩個個頭差不多的一黑一白的矮個子男生伸出頭來,面帶笑容地問道。
“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就是一條項鍊而已!”歐陽路慌忙解釋道。
大高擺弄著那項鍊,吃驚地說道:“咦?這個不是那什麼‘做夢的女孩’電視劇裡的男主角戴的東西嗎?你怎麼也有?”
見大高認出了那項鍊,歐陽路眉頭一皺,尷尬地解釋道:“沒什麼!就是戴著玩的。”
面板黝黑的矮個子男生看著面板較白的矮個子男生賊賊地笑了笑,眯著眼看著歐陽路調侃道:“這個該不會就是你那個‘心儀的女生’送你的禮物吧?嘿嘿,對吧,大白?”
“當然不是!”歐陽路面無表情地否定道。
“嘿嘿!是嗎?”大白男生摸了摸下巴,挑著眉毛很是懷疑地看著歐陽路,從鼻子裡發出一聲“哼”,“那,能不能讓我戴戴看呢?”
“你?”歐陽路聽到對方提出這麼無禮的要求,頓時很不高興,嘆了一口氣,他拒絕道:“這是我家人特別定製的,你還是別戴了!”
“噢—,我知道了。”大白看著滿臉寫滿了不願意的歐陽路,撇撇嘴,冷笑一聲,“你說你那天做的那個檢討是不是假話?說什麼是外校的同學,其實是咱們學校的女生,對吧?你實話實說,我跟大高還有小黑都可以保證給你保守秘密,行嗎?”
“大白,真不是外校女生嗎?那是誰呢?”小黑問道。
大白瞥了歐陽路一眼,得意地笑了笑,說道:“哼哼!如果這個不是定情信物的話,怎麼可能摸都不願意讓人摸呢?”
大高點點頭,說道:“說實話,我也感覺很奇怪呀!也沒見過你跟多少女生有什麼過分親密的交往行為呀,怎麼就突然跟外校的女生怎麼著了呢!誒,大白,據你推測那女生是——”
“別胡說八道了!”歐陽路見他們這些人逐漸接近了真相,立馬插嘴打斷了他們的對話,苦笑著說道:“哈哈,確實是外校的女生。”接著長嘆一聲,做出一副很是懊惱的樣子,“我這次呀,可是吃盡了苦頭了,再也不想跟那些女生攪和在一起了,作檢討什麼的簡直丟死人了,我呀,現在恨那個女生還來不及呢,怎麼可能還會保留著什麼定情信物呢?如果你非得覺得這個項鍊是定情信物的話,你們誰想戴就戴著好了,玩夠以後別忘記還給我,別到時候我沒法給我爸爸交代呀!啊,感覺肚子有點兒餓了,我要出去吃飯了!”說完,他微笑著往教室門口走去,只是插在褲袋裡的握成拳頭的手的指節處早已泛白。
三個男生見歐陽路真的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頓時感覺沒什麼趣味,每個人勉強看了一眼,也沒有要求試戴那個項鍊了,各自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