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為何不讓這威遠號升起你的旗號來?”一個身穿大明一品侯爵的人一邊用千里眼看著前方,一邊對身旁一人說道。
“孤又不是這一仗的指揮,只不過是隨便看看,升起孤的旗號做什麼?”被他稱呼為殿下的人並未穿著一身親王服飾,而是身穿一身正三品指揮使的官府。這人也舉著千里眼看著前方,說道。
“若是知道有一位大明的親王在船上與他們一起征戰,定然能夠讓他們計程車氣更加高昂。”那人又道。
“呵呵,還是算了。你這艘船上可是有當初齊王府被流放到廣西計程車兵,若是他們知道那個親王是孤,估計會恨不得將孤碎屍萬段,何談什麼鼓舞士氣,他們能不陣前譁變就不錯了。”那親王冷笑著說道。
這親王就是現在被封為蒲王的朱賢烶,身穿侯爵服飾的人就是何榮。他們在十一月十一日從海康所出發,經過三天的航行,此時已經來到距離安南沿海很近的地方,大約還有半日的路程,就能到安南海邊,在岸上登陸了。
何榮聽了朱賢烶的話,剛要出言說什麼,忽然有一人從後面走過來,大聲對他說道:“侯爺,左弦傳來旗語,從海口港出發的衛所已經來到距離咱們船隊不到十里的地方。”
“知道了。等海口港前來的衛所與我軍會合後,你通知張曉東等人前來這艘旗艦,本帥有事情要與他們商議。”何榮說道。
“是,侯爺。”那人答應一聲,躬身退下。
等他退下後,何榮吁了口氣,對朱賢烶說道:“還好,又成功與海口過來的水師會合,這下子三隻水師彙集到一處,我終於能放下心來了。”
這次在安南的登陸戰,允熥採用了一種並無前例的方式來集合水師。為了減輕一地供應軍隊補給的負擔,他將水師船隊分散在海口、海康、合浦三處,讓他們於同日起航,在海上會合,會合後在安南沿海某一地登陸。
這是很冒險的一種方式。自古以來的協同作戰,即使是到了近代有電報和電話的時代,也經常發生某一路軍隊掉鏈子的事情,更不必提通訊手段落後的古代了;而與陸地相比,海上除了某些島嶼外並無地標,兩隻船隊想要會合極其困難。
好在大明此時已經有了測量緯度的辦法,大家可以約定在同一緯度的地方會合;另外就是他們已經有了千里眼,在海上的觀測範圍大大增加,所以允熥才能夠下定決心實行這一集合水師的方式。
但這畢竟是前無古人之事,他們能夠成功會合多少帶著幾分僥倖。所以何榮此時慶幸的與朱賢烶說著此事。
“何榮,等對安南一戰打完了,孤可要帶走幾個水手回蒲羅中。”朱賢烶說道。他的封地三面臨海,幾乎就是一個島嶼,人員往來、貨物運送基本都是走海路,他若是掌握了這一辦法用處很大。
“蒲王殿下,這可得陛下答應才成。”何榮說道。
“孤當然知曉,不過你是統帥,孤自然也要和你說一聲,問問你的意思。”朱賢烶說道。
“殿下,這臣當然是毫無異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