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父王。”朱也不與他爭辯,答應一聲。
“你們都退下。”朱芳遠又對屋內所有下人說了一句。下人們趕忙行禮退下,出門前又將門窗都關緊了。
“厚伯,為父已經知曉了,那件事到底是何人告訴大明皇帝得了。”朱芳遠說道。
朱芳遠這話說的沒頭沒尾,朱一時沒有想到父親說的是那件事。但他看到朱芳遠憤怒中夾雜著些許快意的表情,頓時明白過來。
“父王,是何人?”過了一會兒,朱問道。
“就是光州金氏的族人,據說一直在重病的金成復。”朱芳遠道。
“是成復?”朱驚訝的叫道:“怎會是成復?他一直在生病,怎會跑到大明的京城將此事告訴大明皇帝?而且我最近還見過他,確定是他本人無疑。”
“現下是他本人,但三五個月前未必是他本人。”朱芳遠隨即說了金家的瞞天過海之計。說完這番話朱芳遠又冷笑道:“金家的人果然很厲害,能想出這種計策,就算是為父,也甚為歎服。”
朱沉默起來。他明白父親叫他來這裡的意思:處置金家。但他卻不知該說什麼。他相信父親不會隨意汙衊金家,但他卻不能,也不願意遵循父親的意思,處置金家。
不論如何,金成復將此事告訴大明皇帝是幫了他,讓他能夠繼承朝鮮國君之位,即使他不感激金成復,也要保他,不然以後誰還會為他賣命做事?不必說朱心中也不是沒有對金成復的感激。更何況,金家還是他的岳家,在兩班豪族遍佈朝鮮的各地的情況下,任何削弱他岳家的行為都會削弱王權,他更不能處置金家。
可父親的意思也不能完全違背。朱芳遠雖然遜位,但才遜位不到兩個月,在朝堂上仍然有極大的影響,許多官員仍然更聽從他的命令。若是他直接下令處置金成復,事情會更糟,影響會更壞。
“父王,雖然金成復此舉頗為不妥,但既然事情已經過去,不如就讓事情的真相被掩埋起來。兒臣一輩子不許金成復出仕,再尋理由削金家應得的賞賜。”朱想了好一會兒,說道。
“這就是你對金家的處置?如此輕描淡寫?”朱芳遠生氣的說道。“為父知曉你在想什麼,但為父這口氣一定要出來才甘心!”
“可是,若是重重處罰金家,對兒臣掌控朝堂不利。”朱不得不說道。
“正是因為顧忌到你掌控朝堂,所以為父沒有自己下令查抄金家,而是將你叫來與你商量。但為父一定要重重處罰金家涉及此事的人!”
“父王打算如何處置?”
“所有涉及此事的光州金氏族人,金成復及想出這個計策之人‘病逝’,其餘人等一輩子不能為官、不能入京,將他們全部驅逐回光州。”朱芳遠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他很想將金家查抄了,將金氏族人全部處死或流放。但考慮到朱掌控朝堂,最後做出這個處置。
朱與他爭辯幾句,見父親執意要如此處置金家,只能答應道:“是,父王,兒臣知曉了。”
“你答應就好。”朱芳遠說道:“此事是為父最後一次要求你做什麼事,之後為父不會再強求你任何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