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朝鮮國君朱芳遠,問聖安,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在景福宮內的一間宮殿裡,朱芳遠面對著大明來的使者跪下說道。
大明的正副使坦然站在朱芳遠身前,待他跪下後說道:“聖恭安。”
朱芳遠又是一番行禮。待他將整個禮儀行完站起來後,大明使者這才要對他行禮道:“見過殿下。”但朱芳遠馬上攔住他們,笑道:“你們身為上國使者,我豈敢受你們全禮?”
“禮不可廢。”大明正使又說了一句,又要行禮。但這時朱芳遠已經讓下人上前攙扶住他們。正副使行禮不得,只能罷了。
“陳大人,尹大人,此次陛下派你們二人出使朝鮮,可有什麼旨意給孤?”朱芳遠又給了他們座位,寒暄幾句後問道。
“殿下不必稱呼我等為大人,這實在是折煞我們二人了。殿下按照官職稱呼我們即可。”正使陳誠先說了這句,才又說道:“陛下並無旨意給殿下,但在下官臨行前,陛下曾召下官入宮,讓下官對殿下說:之後若是再有王子朝鮮當地的醫生難以治好,應當儘早派人去京城,陛下一定會派出醫術最為傑出之人來為王子診治,絕不會釀成現下世子病的這樣重的壞事。”
“謝陛下天恩。”朱芳遠又趕忙說道。
“殿下,既然陛下派出的御醫都已經到了城內,何時為世子診治?須知治病如救火,可萬萬拖延不得,尤其現下世子已經纏綿病榻數月,更是不能拖延,還請殿下儘早安排御醫為世子診治。”這時副使說道。
朱芳遠臉上的表情一僵。他本想再與陳誠說幾句話,可讓他這麼一打岔,那話如何還能說得下去?朱芳遠有些生氣,但副使說的話乃是正理,他也不能反駁,只能馬上站起來說道:“尹大人說得對,應當馬上救治。孤馬上派人將御醫代入宮中。”
又對副使說道:“多謝尹大人提醒,不然或許就會拖延一會兒。世子若是能儘早被治好,我也能安心。”
“殿下謬讚了。”副使回應道。
朱芳遠轉身吩咐人去請大明的御醫,吩咐完畢後又對正副使說道:“孤要去世子宮殿探望,在大明的御醫診治出來後馬上得知如何救治。既然陛下如此關懷孤之世子,而且聽聞陳大人也懂些醫術,不如二位天使也同去?”說完這話,他又補充道:”二位天使也見到了,我朝鮮國小,王宮也小,還不如大明的親王府,有兩刻鐘總能將御醫請到世子的宮殿,不必等候多少時候。”
“陛下如此重視此事,我等當然要去探望世子。”聽到朱芳遠的後一句話,奔波幾日很累很想去驛館休息的陳誠忙說道。副使自然也不會有什麼意見,三人也不騎馬,一名內侍引路,前往朱的宮殿。
“自從建業五年陳院副出使朝鮮,至今又已過去十一年。聽聞陳院副又多次出使西方、南方諸國,深得陛下讚許。”一邊走著,三人自然也聊了起來,朱芳遠同陳誠說道。
“殿下謬讚了。”陳誠心中有些得意,但嘴上說道。
“這如何是謬讚?陳院副都已經做了五品官還甘願冒危險出使外番,可謂勞苦功高,陛下也絕不會不看在眼裡。這不,陳院副已經做到了理番院院副,再有幾年,不,就在今年,或許就會做正三品的院使了。”朱芳遠笑道。
“做院使是不必想了。陛下分派太子殿下掌管理番院,雖然只是掛了一個院副的名頭,但有太子殿下在,誰能做這個院使?我自然也只能做院副。”陳誠卻也笑著回應。
聽到這話,朱芳遠一愣,頓了頓才說道:“陛下命太子掌管理番院?”
“確實如此。”
“陛下為何這樣做?”朱芳遠又十分驚訝的追問道。
陳誠正要回答,忽然剛才一直沉默不語的副使說道:“陛下自然有陛下的用意,臣下豈敢胡亂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