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丹家……”唐景羽雙眼圓睜,瞪著相遠紅,才說了幾個字就被他捂住嘴。“唐大哥,不能大聲說話!”相遠紅忙小聲說道。
“怎會如此。怎會如此?”唐景羽也並未掰開相遠紅的手,過了一會兒相遠紅見他差不過冷靜下來了,鬆開了捂著他的嘴的手。唐景羽喃喃地說道。
“唐大哥,來不及了。快些準備。丹家三刻鐘之後就要攻打王府。若是現在不做準備,朱指揮使又一向謹慎,丹家的人多半都死光了也打不進來。他們家的人死光了不足惜,但丹墨的謀劃若是不能成功,他們家的人被生擒後吐露出咱們的身份,咱們幾個的全家就都死無葬身之地了!”相遠紅十分著急的勸道。僅憑他一人可沒法接應丹家的人,必須和唐景羽、莫離一起才行。可唐景羽聽了他的話好一會兒沒緩過來,他只能又焦急地勸起來。
“遠紅,就算丹墨的謀劃成了,咱們的家人就能活了?”莫離剛才也好一陣沒緩過神來,只是渾渾噩噩的跟著他來找唐景羽。此時聽到相遠紅的話,忽然問道。
“咱們的家人當然活不了,可咱們可以活。”相遠紅用極小的聲音說道:“丹墨都打算好了,到時候讓咱們幾個與他的小兒子在一起,不跟著丹墨,而是趁著警察與錦衣衛的番子都去追朱楹的時候從別的地方逃走。多半能逃出昇天。”
“那家人就不管了?”莫離又道。
“怎麼管?不論咱們怎麼做,家人都保不住。不如自己活下來,以後還能為家人報仇。等安全了,我一定要殺了丹墨的兒孫,讓他們丹家斷子絕孫!”相遠紅道。
莫離沒有再說話,只是低著頭。相遠紅又轉過頭來勸唐景羽道:“唐大哥,咱們怎麼做,你快下決斷!”
唐景羽慢慢抬起頭,正要回答,忽然見曹子玉向他們走過來,忙住口不言。相遠紅與莫離站起來行禮道:“曹大哥。”
“嗯。”曹子玉答應一聲,走到床邊對唐景羽關切的問道:“唐兄弟,這是怎麼,怎麼忽然染了風寒?”他說著伸手摸了摸唐景羽的額頭,又握了握手,又道:“額頭略有些燙,手太涼了。”
“今天中午睡覺的時候你也見到我沒怎麼蓋被,下午當值的時候又沒注意捂得不夠嚴實,就著了涼。”唐景羽勉強笑道。
“可要注意,現下天氣很冷,著了涼可不容易好。要不要讓隨行的醫生給你瞧瞧?”曹子玉說道。
“不用了,不用了,”唐景羽忙推絕道:“我算什麼名牌上的人,怎麼夠資格讓隨行的名醫看病?而且風寒我們過去也得過,都習慣了,不用找醫生來瞧,不用找醫生來瞧。”
“那你自己可要注意。”曹子玉聽他這樣說,沒有堅持要醫生過來瞧,只是讓他自己好好養病,這兩日不會安排他上值,過兩日回京也可以坐馬車。最後他說道:“哎,只差幾日了,若是等回了京,有你家人照顧,又是在自己家裡,什麼都好說。在王爺的行宮裡,也不能讓王爺的侍女和宦官來照顧你,幾個糙漢子,哎。你多忍幾日,到家就好了。“說過這句話,曹子玉又囑咐幾句,離開這間屋子。
“唐大哥,曹子玉走了。”相遠紅摸了摸額頭上的冷汗,又轉過頭來說道:“咱們兄弟到底怎麼做,快些決斷,不然就來不及了。”
“我已經有了決斷,你們出去等我一會兒,等我穿上衣服。”唐景羽原本慌亂的神情消失不見,重新變得堅定起來,出言道。一邊說著,他一邊從床上站起來要穿衣,又把配刀放在手邊。
“我們兄弟出去等著唐大哥。”相遠紅看他的動作,心中一喜。唐景羽的武藝最高,一人就頂他與莫離兩人,有了他,又是以有備算無備,朱恆實再小心謹慎,他們也能從侍衛中間開啟一個缺口接應丹家的人。‘這下子總算能活命了。’他一邊想著,一邊轉身要和莫離一起出去。
可他才轉過身沒走幾步,忽然感覺腦後有風,下意識就要閃避,可這股風來的極快,一把短刀砍在了他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