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五城學堂上課。上次來的時候你應當聽說過。”
“忘了。當時我只顧著生意,沒有注意其他事情。”
“你應當注意的。五城學堂是明國的貴族學校。所有的學生都是貴族。”
“貴族學校?”吉爾貝蒂忽然插嘴道:“這是不是明國的大學?”
“不論從教導的知識,還是從學校的制度,我都覺得與歐洲的大學很像。但是,皇帝陛下說這所學校比他心目當中的大學還差很遠。只能算作中學。”克拉維約道。
“中學?這是什麼意思?”剛才‘中學’這兩個字克拉維約使用漢話說的,他們聽不明白。
“Middle sc。是的,當時皇帝陛下與我說話的時候,‘中學’這個詞就是用英語說的。不過我一直在想,如果這樣的學校只能算作中學,那大學到底會是什麼樣子?”克拉維約用充滿期盼的語氣說道。五城學堂現在教授的知識已經與歐洲的大學差不多了,他實在難以想象大學會是什麼樣子。他也很期盼見到。
(在歐洲國家,大學先出現,小學與中學後出現,所以大學的詞根與中學、小學截然不同,不能互相推匯出含義)
“明國皇帝為什麼會說英語?”吉爾貝蒂很驚訝。
“我不知道。或許他最信任的那些賽里斯人大臣知道,但他們都對我很疏遠,除非必要,否則也不與我交流,我無從得知。”克拉維約回答。
“如果可以,真希望能夠去這所五城學堂看一看。”巴爾迪說道。他原本就是一個充滿好奇心的人,聽說在大明有這麼一個與歐洲的大學似是而非的學校,就很想去看看。
“你一定可以的。皇帝陛下對你們這些藝術家和科學家很客氣。前些日子,有幾個天方教徒科學家來到京城,皇帝陛下親自接見了他們,留他們在格致監進行科學研究。”
“但他對於其他天方教徒都很嚴苛。他禁止其他天方教徒在明國國內定居,甚至連他們在市舶司做生意都要受到限制,那幾個科學家的隨從也幾乎被驅逐出境,經過懇求才同意他們留下一個男僕。但同時也嚴禁他們傳教。不僅是天方教,咱們所信奉的主也禁止在明國境內流傳,科學家和藝術家允許自己信奉,但不允許傳教。”
“這與在格拉納達是一樣的。”吉爾貝蒂對此倒不是很在意。格拉納達是伊比利亞半島上的天方教徒政權,不允許十字教徒傳教,但允許十字教徒去學習和研究。歐洲有許多學者都去過格拉納達交流。
說話間,他們已經抵達番館。克拉維約將他們帶到已經安排好的院子,又撥了幾個雜役暫時為他們服務,又對吉哈諾說道:“如果你與這些藝術家、科學家需要什麼,儘管與雜役說,只要在一定限度內,他們都可以滿足。如果雜役告訴你他們無法提供,你就來告訴我。正常情況下,我都在番館這邊辦公,少數時候是在理番院衙門。在成為明國政府的官員後,我也得到了購買、租住房屋的資格,就在從理番院衙門到番館的中點上租住了一個院子。明天一早我帶你去看看,你如果有事,也可以去哪裡找我。”
“我現在要入宮向陛下彙報你們已經到了京城。”
吉哈諾欲言又止,只是與他道別。克拉維約感覺他應當有話要與自己說,但也不急在這一時,與他道別向皇宮而去。
吉哈諾看著他的背影,吐了口氣,說道:“還是明日再同他說吧。”又吩咐自己的侍從:“一定要將夫人安置好了。”
……
……
“哇哇!”一陣嘹亮的哭聲傳來。
“皇兄,你看你,又把致遠給弄哭了。”昀芷聽到哭聲,忙轉過頭來,一把從允熥手中將孩子搶回來,好不容易安慰的不哭了,用略有些責怪的語氣對他說道。
“致遠真的是太可愛了,我一把他抱在手裡就忍不住逗他。不小心將他逗哭了。致遠,是舅舅錯了,舅舅向你表達真摯的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