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爋還挺有見解的。”允熥側頭與朱橚說了那日唐賽兒說的話。
“他竟然還能有這樣的見解?”朱橚很驚訝。
“五叔,你不能總用老觀念看人。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嘛!五叔你都已經快一年沒見過有爋了,就不許人家這一年勤讀書?”允熥笑道。
“看來我得好好考察考察他。”朱橚道。
他們說這兩句話的功夫,敏兒與唐賽兒說道:“原來那一日文圻遇到的小姑娘是你?真是好巧。”
“那一日買書的三位小公子中有一位是三殿下?”唐賽兒自己也非常驚訝。
“那另外兩位小公子,不會也是兩位殿下吧。”她又道。
“不是。年級較大的那個,是朝鮮世子,較小的那個,叫做于謙,他父親正在學堂裡做先生。”敏兒回答。
“年紀較小的那個,真是古板。他的父親也十分古板吧。”唐賽兒回想起來當日于謙說的話,對敏兒說道。
“他父親當然十分古板,你不知道,……”敏兒高興的說起來。
她們說了好一會兒,忽然聽到身旁傳來咳嗽聲,唐賽兒回過神來,又對允熥和朱橚行禮,剛要請罪,就聽允熥說道:“你不用請罪,敏兒與你高興的聊天也沒什麼錯的,只是現在時候不早了,朕該回去了,只能打斷你們閒聊。敏兒,跟父親回去了。”
“改日再來周王府,與你說話。”敏兒這樣說了一句,走到允熥身旁,一起離開了周王府。
站在府邸門前,朱橚側頭瞧了一眼也來送行的唐賽兒,嘴裡輕聲嘀咕一句:“可惜了,若你不是這個身份,必定能有富貴。只盼著你的父母不是白蓮教徒。”
……
……
“你與唐賽兒這麼熟悉?”在返回的馬車上,允熥問道:“記得這二年,只帶著你來過周王府六次,你就與她這麼好了?”
“爹,女兒與賽兒一見如故,性情相投,所以十分要好。”敏兒又請求道:“爹,讓賽兒入宮給女兒做伴讀吧。”
“這個,再過五年,再過五年就行。”允熥說道。
“五年,五年後賽兒就十四歲了,還能在宮中待幾年?而且五年後女兒也十七歲了。爹爹,讓賽兒入宮給女兒做伴讀吧。”她又請求道。
“這個,”允熥看著她充滿請求神色的大眼睛,差點兒就答應了,但還是狠心說道:“不成,等過幾年。”
“敏兒,這樣你們許久才能見一面,不是更能證明你們的友情十分牢固?你想想你四姑的手帕交,不是就只見過三面,但感情極好,你四姑至今還記著。所謂友情,不在於相處過多長時間,而在於……”允熥見敏兒很不高興,忙又道。
他說了好一會兒,才將敏兒哄過來。敏兒說道:“敏兒一定會讓與賽兒的友情永遠不變。”
‘若她的父親不是白蓮教徒,敏兒又這樣一個朋友,也不是壞事。’允熥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