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藩,河內王宮。
“現在是什麼時辰了?”昏睡了大半天的朱贊儀醒來,勉強喝了口水,問道。
“殿下,現在是巳時了。”侍者說道。
“巳時。孤記得今日是淮南長公主,四姑的大喜之日,按照禮儀,她現在應當已經要出宮了吧?孤當初吩咐送到京城的禮物,應當已經送到公主府的下人手裡了。”
“能見到自己的女兒出嫁真是好啊,看著亭亭玉立的女兒出嫁,應當是既有些高興,又有些悲傷吧。真想能夠看著茜雪出嫁了,可惜孤是不能了。”
“殿下,您這次的病一定能好起來的!一定能好起來的!”侍者忍不住帶著哭腔說道。
“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何況孤也是懂一點兒醫理的。因為梁醫生的誤診,耽誤了診治最好的時候,孤已經治不好了,頂多拖延時日罷了。”朱贊儀道。
“應當將梁學忠處死!”侍者恨恨的說道。
“事已至此,再處置他也無用,而且他從前為孤與王妃治病,也出力不少。傳孤的命令,放了他,許他繼續行醫,甚至若是願意返回中原,也許他返回中原,只是不讓他再為宗室治病就罷了。”
“殿下,這樣太便宜他了。”
“什麼便宜不便宜的,孤一意已決,不要多說。”
“是,殿下。”侍者只能答應一聲,囑咐侍女注意看著,自己出去傳令。過了一會兒才回來。
“現在宮裡,由誰掌管?”朱贊儀又問道。
“殿下,是由王妃掌管。”
“宮外呢?”
“按照殿下的吩咐,暫由安王殿下處置朝政。”
“贊侃他們幾個,沒有鬧事?對此不滿意?”
“殿下,幾位輔國公確實不太滿意,但一來這是殿下的命令,二來安王殿下輩分高,三來殿下必定還能痊癒,四來朝中也沒幾個人支援他們,沒鬧出多大事情。”
“沒鬧出多大事情,看來也是鬧了鬧。而且這還是他們以為孤還能痊癒,若是知道孤的病好不了了,就不會是這樣了。就算安王輩分高也壓不住。”
“不過真是幸好安王在。若是他不在,佐敬年紀又太小,王妃畢竟是女子有些事情做不了,在孤去世後,贊侃等人指不定鬧出什麼事情。幸好有他在,輩分也高,將朝政暫時交給他贊侃等人無話可說。”朱贊儀又道。侍者不敢說話,只能低著頭。
這樣沉默了一會兒,一名侍女來報”殿下,安王殿下要見您。“
“請他進來!”朱贊儀馬上說道。不一會兒,安王朱楹走進來,見他醒了,忙關切的說道“現在覺得如何了?”
“多謝叔爺掛懷。不過我這病就這樣了,好不了了。”朱贊儀強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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