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情況下,分封出去的藩王應當自負盈虧,輸了就是輸了,除非有滅亡之禍朝廷才支援;但允熥為了維持番民對於大明的懼怕,不願讓大明和這些大明的延伸勢力打敗仗,起碼要派出水師找回場子來。這樣一來朝廷就得開支軍費。
‘不行,要真的出動朝廷的水師,軍費不能由中央財政來負擔。勝利者是不受譴責的,他們打贏了我不管,可若是打輸了要朝廷的水師找回場子,軍費必須惹事的藩國來出!省得他們想著有朝廷來兜底,不評估敵我雙方的勢力對比,不估計勝算幾何就瞎打。那樣的話我分封他們做什麼?’允熥在心中說道。
“昨日得到的訊息?”熙瑤的關注點卻與允熥不一樣,她先是心裡緊張了一下,但隨即注意到這一點:“是廣東的官府向夫君奏報此事?”不太可能啊,官府從來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尤其是這種與自己完全沒有關係的事情,不論是駐紮在廣東、福建的南洋水師,還是廣東布政使、都指揮使,亦或是寶安市舶司,都不會多事才對。
“不是廣東的官府。是,罷了,你也不必多問,記得回去見一見煕冉,不然可能之後幾個月都見不到。”允熥欲言又止,最後又囑咐道。
“是,夫君,妾知曉了。”熙瑤見允熥不說也不再問,帶著熙怡離開了乾清宮。
允熥又將盧義叫來,吩咐他讓御膳房準備張三丰的飯菜。
盧義答應一聲,又拿出一本摺子,同時說道:“官家,從漢洲大陸返回的船隻上的金銀已經全部放進了官庫,這是進上的奏摺。”
允熥接過摺子翻開來看了看,見上面寫著這批金銀的具體數目為三萬兩黃金,六萬兩白銀,臉上忍不住露出高興的表情,而且低聲嘀咕一句:“這下子更有把握了。”
他又問盧義:“金銀入城的時候,可讓百姓都見到了?”
“這,”盧義今日也沒出宮,也沒聽宮內的侍衛議論,不知道。他想了想,最後還是決定實話實說:“官家,奴才不知。”
“那就快派出侍衛去打聽!”允熥馬上吩咐。
“是,官家。”盧義又答應一句,見允熥沒有別的吩咐了,行禮退下。
等他們都離開後,允熥又坐下,讓張三丰坐在他對面,談論起了道家的教義來。張三丰精神一震,開始給他講述全真道的教義。雖然現在允熥明顯表現出來對武當的偏向,歷朝歷代的皇帝也從來沒有隻支援一個宗教滅掉另外一個的,指望允熥滅佛估計是沒戲,但能讓他更偏向全真道、武當一點兒是一點兒。所以張三丰十分詳盡的說起全真道來。
這一說,就說到了御膳房的人將午膳送來。允熥忙打斷他的話,說道:“張真人,此時也已經是午時正,午膳也已經做好,不如先用了膳之後朕再聽真人講全真道。”同時他在心裡暗道:‘張三丰講的這是全真道?怎麼和我從前聽說過的不一樣?除了不講死後輪迴,仍然講飛昇成仙外,和佛教也沒什麼差別了。’
不過張三丰到底講了什麼並不重要,重要的只是他留下來了而已。在落座後,允熥又與他邊吃邊聊,同時一直在引導張三丰說不同的話題。等他們說過武當派現在經營的田地和買賣後,允熥忽然說道:“張真人,朕還一事,想讓真人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