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下咱們不敘國禮只敘家禮,楊峰是我妹夫,自然可以迎接。”
“即使只敘家禮,皇兄也不應當去迎接。這是妹妹的府邸,外子也是府邸的主人,皇兄是客人,豈有讓客人迎接主人之理?”
“哎,和你在這裡說什麼,兄長經直去迎接就是了。”允熥說理說不過她,乾脆這樣說了一句,就走出後院正廳去迎接。昀蘭阻攔不得,只能也趕過去。
楊峰見到允熥在府裡有些驚訝,但隨即心裡就覺得高興。皇帝不論是特意來看一趟還是順路經過進來探望一番,都表明了對昀蘭的重視,這對自己家當然是好事。
二人答禮完畢,昀蘭也走了過來,允熥因天色已經不早了就要告辭回宮。楊峰與昀蘭當然不敢留客,都這個時候了留皇帝在自己的府里居心何在?至於留下用飯,按照慣例也都是皇帝上午出宮來府裡探望中午用一頓飯,從來沒有在外面用晚飯的情形。
昀蘭派了兩個小人去叫敏兒等人過來,趁著這個時候他們在院裡的涼亭坐下休息,也隨意交談幾句。
交談的內容很正常的又轉向了有關孩子的話題。楊峰聽允熥說了幾句,忽然想到什麼,說道:“若說對學生言傳身教,我倒是知曉一個立身很正之人,也正在為塾師。”
“有這樣的人為何不早告訴我?”允熥馬上說道。他之前設立五城學堂的時候就滿京城尋找適合的教書先生,怎麼當時不推薦給他?
“陛下,內兄,”楊峰連忙改口說道:“這人是在鄭國公府上為塾師,教導府裡的公子。因其教導的很好,鄭國公對他十分滿意,也曾有人想要來請這個塾師去教導自家的公子,但都被鄭國公拒絕,並且說絕不放走這個塾師。既然鄭國公這樣說了,我也不好向內兄舉薦。”
“這樣啊。”允熥思索起來。若他這時沒有當塾師或者在民間的私塾教書,將他請進宮裡教導自己的孩子應該會很容易;但他已經入了鄭國公府的大門,雖然自己一紙旨意也能將他宣召入宮,但就會得罪了常升,而且不利於貴族精神的培養。
“等回頭想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讓他入宮教導朕的孩子。”他最後想著。
“這個塾師叫做什麼名字?”允熥回過神來,又問道。
“內兄,這人名叫於胥。”
“於胥?于謙的父親?”
“此人確實有一子名叫于謙。”楊峰一邊說一邊有些驚訝的看著允熥:他怎麼會知曉於胥的兒子的名字。
“這人不僅是一個合格的塾師,還是于謙的父親,這樣說來更要將他握在手裡了。”允熥卻沒在意楊峰的目光,低聲嘀咕道。
他正想著,忽然聽到小孩的歡笑聲,抬頭一看就見到敏兒等人在下人的服侍下正向這邊走來。
見孩子們已經過來了,允熥站起來對楊峰夫妻說道:“兄長這就回去了。”
“妹妹恭送皇兄。”昀蘭道。
“你可不必送。你還懷著身孕,就在內院不必送到外院了。”允熥忙推辭了道。
昀蘭又說要送他到大門,可允熥堅決推辭,也就罷了,最後由楊峰將允熥和孩子送到大門處。
“適才在二姑家裡玩的好不好?”上了馬車,允熥笑著問敏兒和思齊。這次他和敏兒、思齊坐了同一輛馬車。
“好!”敏兒回應道:“爹爹,女兒覺得二姑府裡的花園比宮裡的花園更好玩。”她又抱怨起來:“爹爹,二姑府裡的有許多宮裡御花園都沒有的花,宮裡的花園也沒有高大的樹,這個月在宮裡花園遊玩很曬,可二姑府裡的花園就有樹冠遮陽,沒那麼曬。”
“這也是有緣故的。”允熥說道:“宮裡要防範刺客,所以沒有高大的樹木;而且有些花有些部分有毒,所以宮裡不養。”
“還有什麼好玩的?”他為了防止敏兒發散的問問無內胎太多,又趕忙再次問道。
“有,二姑府裡的玩具也很多,有一種名叫足球的東西十分好玩。”敏兒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