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河邊呆呆的站了一會兒,不知道該做什麼。城中的用水全都指望孔雀河,現在孔雀河卻忽然乾涸了,會造成什麼結果他這個大老粗也能想到。
正呆立著,忽然有人喊道:“王百戶!王百戶!千戶大人叫你前往議事廳。”
他聽到這話,頓時有了主心骨一般,喃喃道:“對,這樣的事情還是讓千戶來處置,我只用聽他的話就成了。”隨即動身前往議事廳。
他來到議事廳的時候,其它九個百戶已經都過來了,正嘰嘰喳喳的議論著。見到他前來,有人馬上問道:“老王,你知道孔雀河的水已經乾涸了嗎?”
“知道。我剛從孔雀河過來,親眼看見了乾涸的河面。”
“真是奇了怪了,孔雀河怎麼會忽然乾涸?”
“現在關心這個幹什麼?問題是接下來怎麼辦?沒有糧食吃還可以堅持十天,沒有水喝三天人就撐不出了!”
“我看只能打井了。這裡就在孔雀河邊上,地底下總該有些水,打幾口井取水。”
“難說。孔雀河都幹了,地下的水也不保準。”
眾人正議論著,只聽李源通傳:“千戶大人到!”
這段時間秦守山帶領他們抵抗西虜的進攻,戰果卓著,已經在眾人心目當中確立了極高的威信,眾人趕忙起身迎接。
“都坐下吧。”秦守山走進來在正位上坐下,對他們說道。
待眾人重新坐下,秦守山接著說道:“兄弟們大概都已經知道了,孔雀河已經乾涸。並且這大概是西虜的人弄的。”
“什麼?西虜的人弄得?”有人驚訝的問。
“大約就是西虜的人弄得。前幾日有人用千里眼見到西虜派人逆著孔雀河上山,當時還以為西虜要派人繞過城池到南面去,我還特意安排人看守南邊。現在想來,或許他們是一箭雙鵰,既派人要繞道南面,也要截斷孔雀河的河水。”
“千戶,這如何是好?”王程問道。
“如今看來,只能打井找水了。但打井也不是一天能夠完成的。傳我命令,從今日起不許隨意丟棄馬糞、牛糞等,從這些糞中榨出汁液來喝。”
“什麼?這,”眾人大驚。喝牛馬的糞中榨出來的汁液?
“若是不想死,就喝!”秦守山眼神凌厲的掃視他們一眼:“從明日起,我帶頭喝從馬糞中榨出來的汁液!不喝的,免職!”
眾人雖然還是不願意,但見他已經下了決心,也不敢再反駁,只能起身答應。
第二日六月十一,除了防守城池的,其它各個百戶天不亮就起來督促自己所部將士在工匠的指揮下打井。他們都不願意喝從馬糞中榨出來的汁液,早日打出有水的井,就能少喝一次汁液,所以他們都非常努力的打井。
但令他們悲傷的是,打了一天的井,打出了十幾個洞穴,但一個出水的都沒有。他們只能回去喝馬糞中榨出來的汁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