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豫鎮撫舉薦的千戶楊本、鎮撫曹禺倒是都無甚收受錢財,應該只有三四百貫錢,多數千戶、副千戶也只是收受四五百貫錢。”
允熥翻了翻各人大概統計出的收受財物的統計資料,又想了想,說道:“以六百貫為限,六百貫以下的,貶官,陛下那裡我自會說明;六百貫到三千貫的,賜白練一條,不牽連家人;三千貫以上的,斬首,家人不涉事的發鳳陽種地,涉事的流放邊關;朱皖和張芹,剝皮實草,家人涉事的處死,不涉事的流放邊關。”
“把清出的房屋土地列一個單子,交給兗州府,讓兗州府去發還給百姓。這次沒收的這些官員的房屋、土地,除官府的產業之外,全部發賣;還是算了,由皇爺爺指派的新任指揮使來處置吧。錢財做好統計,交給兗州府,讓兗州府隨同今年的秋糧送至京城。”
吩咐完了財物的處置,允熥又問道:“兗州府和滋陽縣的官吏,除了鄒濟,可還有涉及的?”
郭鎮回道:“滋陽縣和兗州府的吏員,多有涉及的;官員中兗州府有一名推官、滋陽縣有一名主簿涉及,並無其他涉及的官員。”
“嗯?”允熥疑惑:滋陽縣是低一級別的官府,卻還有兩名官員涉及,兗州府是高一級別的官府,卻只有推官涉及,這不太正常啊。
允熥說道:“你下去吧,派人叫齊泰和秦松過來。”郭鎮應諾而下。
不一會兒,秦松和齊泰來了。齊泰問道:“殿下叫我們來何事?”
允熥說道:“郭鎮已經把案子審的差不多了,這些是供訴書,還有其他一些東西;並且我打算以六百貫為限,……,不涉事的流放邊關。你擬一個給京城的奏摺,如何把此事和京裡交代;估計三天以前給皇爺爺發的上書已經到了,得儘快把事情完全查清楚才好。”
齊泰應諾。然後他看了看這下東西,然後說道:“殿下,這兗州府只有推官涉及?”
允熥說道:“我也是納悶,只不過這些三衛的官員既然已經交代了,難道還特意留下一人不交代不成?還是兗州府的官員?這不合常理啊。”
齊泰想了想,也覺得非常不合理,但是想不出其它情況。允熥知道現在齊泰代理滋陽縣令很是忙碌,老朱允許各個縣衙有的官吏實在是太少了,所以允熥說道:“齊泰你先回去打理縣裡的事情吧,我這裡再說。”齊泰隨即告退。
允熥轉過頭對秦松說道:“你可有什麼想法?”秦松這人雖然聰明,但是十分憊懶,允熥不問一般是不說話的,是以允熥有此一問。
秦松說道:“聽殿下剛才所言,要麼是兗州府確實是只有推官涉及,其他官員因為知府林俊之前的上書未有結果而對此視而不見;要麼,是在三衛中還有大魚未抓到。”
允熥靠著椅背的身子一下子直了起來,疑惑地問道:“三衛之中還有大魚?”
秦松說道:“我只是按照常理推斷。或許確實是兗州府的官員只有這推官涉案呢。”
允熥站起身來,在附近踱著步子。魯王三衛的大官都已經被拿下了,如果還有‘大魚’,那肯定不是憑藉自己的本事,一定是藉助了更大的人物,才能讓朱皖和張芹不敢吐露半分;而兗州府的涉事官員也都是這個人親自接觸才會一直不暴露。只是一個推官涉及,對整個兗州府徹查太過牽強,並且對方既然如此謹慎,就是徹查府衙的官員也未必有收穫。(未完待續。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