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宿舍裡一個湖廣都司武昌衛世襲千戶出身,叫做陳奇的人抱怨道:“這房屋真的太差了,並且竟然是六個人住一間。”
郭威等三人因為自己出身低微,一向不怎麼接這種話;另一個北平都司遵化衛千戶出身,叫做佟永的說道:“快別抱怨了,這可比我們遵化那邊大頭兵的住所要好得多了,再者說了,你抱怨又有什麼用。”
陳奇說道:“我是來上課將來當大官的,不是來受罪的。”
佟永說道:“剛才殿下話不是說的很清楚了,就是要受一遍罪,知道父祖隨著打天下有多不易,才能當官,你還抱怨什麼。”
陳奇還想說什麼,但應該是覺得自己想說的話可能會被認為是‘違逆上意’,所以只是嘴張了張,就又閉上了。
佟永轉過頭對郭威等人說道:“昨日見面的時候,你們幾個說自己是京城人吧。這京城中哪裡有好玩的地方?”
郭威、耿富等互相看了看,耿富說道:“佟兄,我們幾個只是常在城北、城西,京師繁華的地方大多在城西南、城南,我們不太知曉。”
佟永一聽他說話,就知道他多半沒去過那些地方,再聯想他們都是大頭兵出身,就知道原因了。
不過佟永深知,進了這個講武堂,在皇太孫的眼皮子底下,只要表現的好就可以得到提拔,除非是爵爺,否則家世什麼的影響不大。是以仍笑道:“明日正式開課,就不能隨意出校舍了,今日咱們不如出去好好轉轉,等明日就得認真學習了。”
耿富回絕道:“佟兄的好意,我們心領了,只不過我們這幾日剛住進校舍,還需收拾收拾,就不和佟兄出去了。”郭威、於暉也附和著。
他們雖然回絕了佟永的邀請,但是佟永卻並不以為意,仍笑道:“那我就出去了,要是上邊兒有什麼新的通告,耿兄可得記得回來告知於我。”又對這個宿舍的另一個人,鳳陽皇陵衛指揮僉事出身的陳廷說道:“陳兄,一起出去逛逛?”
陳廷說道:“好啊。”
耿富說道:“一定,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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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熥在回皇宮的路上,與齊泰等人說道:“你們看孤的這個講演如何?”
練子寧說道:“殿下所說,十分有理,只是文采欠缺;如能讓臣等潤色一下,會更好些。”
允熥說道:“練卿以為他們是你等文臣耶?今次學生因為優中選優之緣故,均曾讀過書,練過字,但是能成為秀才的不過十之一二;若是孤的講話太過辭藻華麗,恐怕沒幾個人能聽出孤的意思。”
練子寧知錯就改:“殿下說的不錯,是我想差了。”
允熥又說道:“;練卿,孤思來想去,恐怕我一人難以辦好講武堂事物,孤想任命你為‘司務長’,統管講武堂除紀律外的其它所有事情,你可願意?”
練子寧躬身回道:“殿下吩咐,臣無所不從。”
允熥又對陳性善說道:“孤欲讓你督查學生的紀律,如有違紀者,嚴懲不貸,你可能做到?”
陳性善激動地說道:“臣必不辱命;如有學生違紀臣未懲處者,臣願受處置。”
允熥安排完了自己的副手,回過頭來安撫張數等人:“孤非信不過汝等,只是孤對於大明軍中事物尚不熟悉,留各位在身邊隨時問詢。”
雖然允熥的話很誠懇,但是張數、郭鎮、耿璇知道真實原因是他們與軍校的一些學生有交情,恐怕不能秉公處事,所以才不讓他們負責事情。不過他們也無怨言,齊聲回道:“臣等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