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林鶴抬起頭想著遠處越來越遠的莫先生。
“我會為你剷除一切障礙,會為你鋪好你要走下去的路,什麼都不要顧忌。”
“林鶴,一個人的成功與否向來都不看過程,只有結果才是唯一!”
“我,還會來找你的。”
聲音越來越小,開始聽不太真切,然後再聽不見。
墨袍隱去。
這條街道,還是那麼寂靜。
林鶴身上的白色長袍上染上了他自己的血,那身平日裡他最珍惜的長袍此時此刻已不再是白色。
一個人,是可以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的,可以陌生到自己都不認識自己。
他,做出了選擇。
晃晃蕩蕩,依舊如行屍走肉般,但那雙眼睛卻是前所未有的堅毅。
還有,陰冷。
記得是什麼時候呢,是了就是這個時候開始的,自己就是在那個時候喜歡上了墨色的長袍,墨色,黑色,它從來不需要什麼其他的顏色,那是唯一!
那是與白色截然不同的顏色。
白色的雪,太骯髒了。
一步一步又一步,他已經感覺不到身上的疼痛,晃晃蕩蕩地往林府走去。
林府很大,大到同時舉辦幾個宴席都不會衝突,大到少了一個我也不會被發現。
可為什麼呢,為什麼這麼大的一個林府,容不下了我。
林府,屋外,自己開始逃離的那個起點。
林鶴就這麼站在門外,屋內停止了聲音,傳來的只有些許的打鼾聲,他們結束了,他們又一次毀了她。
他邁了出去,即便前面是萬丈深淵,他不會再後悔。
即便再一次的,粉身碎骨。
吱,門開了,很重,聲音很響。
他一眼看到了床榻上的母親,很是凌亂,披頭撒發,衣衫不整,嬌嫩的面板大面積地裸露在外。
那張臉上依舊不見生氣,也不見憤怒,只是麻木,還有空洞。
空氣中瀰漫著不知道是什麼的味道,那是糜爛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