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酒足飯飽,天邊只殘存一縷晚霞,山色蒼茫。幾人找了一家客棧,定了六間上房,各自回屋休憩。
剛上到客棧二樓,客棧大門進來五人,正是日前遇到的太和門汪海龍,玄天門趙立軒、潘美蓮,還有一個大鬍子,正是太和山上見過一面,人稱霹靂手的霹靂堂堂主。
汪海龍抬頭看見傅青雲幾人,一瞥略過,肅然道:“管他是狐妖還是人妖,今日若撞在我手裡,定然捉來好生整治一番,也好為百姓除去一害。”
趙立軒也看見了傅青雲他們,剜了他們一眼,白眼一翻轉頭不理,浪笑道:“若那狐妖真如傳聞的那般誘人,汪師兄今晚可得好好折騰一番。”
潘美蓮一步跨進大門,鼓鼓的肉球連連顫動,抬頭在傅青雲身上掃了幾圈,媚目異彩漣漣,秋波頻送,捂嘴嬌笑道:“汪師兄,都說狐妖千變萬化,美若仙子。良辰美景,汪師兄和狐仙把酒言歡,不亦樂乎。”
傅青雲幾人相視搖頭哂笑,臉上都有鄙夷之色。玄天門身為名門大派,所傳弟子竟然如此不知廉恥,真是汙了玄天門的大名。
汪海龍正言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但咱們正派人士,豈能自甘墮落,與魔邪把酒言歡。”
趙立軒笑臉僵住,尷尬道:“汪師兄教訓的是,咱們名門正派,自應把握好分寸。”
幾人各自進屋,傅青雲放下行囊,上床盤膝坐下,修煉起“大光明經”來。
神藏穴處,第八瓣玉蓮已漸漸凝實,蓮瓣上經絡漸漸清晰,在神藏穴中發出淡淡的光暈。觀蓮畢,傅青雲又將第二幅圖和第三幅圖依次修煉一遍。百會穴中虛空甘露滴下,丹田氣滿,傅青雲收功起身,神清氣爽,一日的奔波勞累一消而空。
正待繼續揣摩第四副圖中“陰陽雙魚”,突聽對面客房傳來“咿咿呀呀”的喘息聲。他觀玉蓮有得,神識敏銳異於常人,已聽出是玄天門那對狗男女在行苟且之事。
玄天門趙立軒和潘美蓮兩人並未成親,卻常常眉來眼去,江湖多有傳聞,今日親聞兩人齷蹉,讓傅青雲更是鄙夷。
傅青雲心感噁心,收回神念,靜心揣摩第四幅圖。第四幅圖金蓮已從神藏穴中沉降到丹田之中,氣海圍繞著金蓮氤氳流轉,如一個真氣漩渦,與金蓮呈陰陽二極之勢。傅青雲心忖,現在前三幅圖都已練成,卻遲遲找不到修煉第四幅圖的方法,恐是自己尚未明悟道法陰陽二極之理,對“大光明經”總綱中“陰極陽生,陰消陽復,混沌交.合,橐龠不散”這句話始終未參透,故不得門而入。。
推開房門,憑欄眺望,見明月已高懸枝頭,如水的月華靜靜灑落下來,暮色更濃。
客棧中鼾聲四起,對門客房中玄天門那對狗男女早已消停,男的已睡得死沉,而女的似乎還在輾轉反側,意猶未盡。
忽然,陣陣簫聲穿透夜空傳來,猶如從明月降落,絲絲沁入心脾。簫聲連綿不斷,一聲緊似一聲,每一音都纏綿悱惻,即使深睡的人也要被那簫聲撥動心絃。驀地簫聲一變,音韻細細,宛轉百媚,充滿挑逗淫褻意味,直叫人甘願把心肝都掏出來奉上,才可洩了心頭火氣。
傅青雲心頭一蕩,只感全身熱血上湧,他有過一次經歷,知這是魔音攻擊神魂,忙收攝心神,氣血瞬間平穩下來。
“是‘天煞魔音’,但絕不是琯琯!”傅青雲暗忖道:“難道是琯琯的同門,魔島另一個魔使。”他聽出這簫聲所使用功法與琯琯所彈古琴如出一轍,但琴聲清悅,簫聲混濁,兩者意境也大不相同。
“吱呀!”正想著,兩道房門開啟,青龍幫二當家周任,還有大師兄楚文景都神智模糊的走了出來,身上穿著入睡的單衣,眼色血紅,往樓下奔去。
“二當家、大師兄!”傅青雲看出不對勁,趕緊攔住,點了兩人穴位,又封了兩人聽覺。這點穴之法還是在“閻王洞”中琯琯所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