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溫度此時剛好,屋子裡沒有好茶,白開水你將就喝一點吧。”付玉瑤還是忍不住首先開口。
時鈞昊的情緒比白天在酒店的時候好了很多,但臉色依舊沉靜得嚇人。
他端起那個透明的玻璃杯,微微喝了一口裡面的白水。他此時此刻的心情,就如同杯子裡寡淡無味的白開水一樣,特別想要增添一點味道。
“除了白天那些話,你就沒有別的話想要對我說的嗎?你不想向我解釋一下?”他放下手中的杯子,抬頭正視著對面的女人質問。
“對……”
“我想要聽到的不是那三個字。”他陰沉且又憤怒的打斷她的話,可能意識到自己的聲音太過冷酷,他又緩和了一下激動的情緒。“你不說,那我就來問,你直接回答。過去的四年裡,你一直都住在這裡嗎?”
“不是。”她順從的回覆著他。
“那在這之前,你生活在什麼地方?”他緊接著追問。
“鄉野的村莊,曾經的朋友家,同事家……去過很多地方,從來都沒有回過瑞城。”她垂著腦袋,至始至終都不敢抬頭正視他的眼睛。
“為什麼不呆在瑞城?”
“不想。”
“不是你不想,而是被逼迫的。有人不願意你呆在那裡是嗎?”
“不是。”
時鈞昊問得非常緊湊,她也回答得很快速。
“你根本就沒有得什麼絕症,醫院裡那些報告,你住院的記錄,全部都是假的。你故意裝死然後離開我的?”
“我……”
“是,還是不是?這個不需要解釋,只要回答。”他那放在桌子上的手,由支撐的狀態,漸漸的握成了拳頭,手背上的青筋鼓起,無疑是在彰顯著他內心的激怒。
“是。”
付玉瑤緩緩的抬頭,小心翼翼的望向他。他那雙深邃的眸子裡,泛著極其憤怒的火光。
“四年前我因為你的離去,是多麼的悲痛欲絕,這些……你在暗中也知道?”他隱忍著心裡的不適,繼續追問起來。
“……”她的眸子裡凝聚著淚水,喉嚨中如咔著一根針似的,難受得她無法開口。
“是嗎?”時鈞昊拍了一下桌面。
“是……全部都是……嗚……”付玉瑤忍不住哭了起來,連聲回答道。
他的初戀,他把自己的愛情,全部都奉獻給她了。在他的心裡認為她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一切,那是他的父母去世之後,她活在他心裡最大的一個寄託。
可是命運卻偏偏對他那麼不公,不僅奪走了他的父母,連同她也要搶走。甚至在她生命的最後一段時間,身為親舅舅的戰瑾煵還不讓他去照顧她,直到她死後才讓他去她的墓地祭拜。
為此他恨死戰瑾煵了,從那以後他就像變了一個人,步入混雜的娛樂圈,上演一個花花公子。對什麼事情都玩世不恭,即使在面對自己的外婆秦心玲時,他也不在像曾經那個乖孩子,只把玩味和無所事事表露於人前。再也沒人能夠看懂他的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