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祁府
“桃花,你可知這是為何?”清冷的聲音響起,坐在鏡中的人兒蹙著眉頭,精緻的眉眼都皺到了一起。
隨著聲音的響起,她手中的回信也被捏出了細細褶皺。此刻,祁笙已經回府多日了。
因祁將軍被派遣剿滅長安一帶倭寇卻仍舊為歸一事。祁笙曾入宮請求皇上派兵支援,可皇上卻拿祁將軍精通治兵之術當個幌子,遲遲不肯派兵。
祁笙明白,皇上不想支援祁將軍。君為君,臣為臣。縱使祁笙有天大的能耐,仍敵不過皇上,先帝在世時,皇上就是不喜祁將軍的作風。
“召集綰花閣,連夜前往長安。暗中觀察倭寇餘黨狀況。”
“是。”祁笙雙眸緊盯著窗外。夏季的涼風侵入,不經意間腦海中又出現了那夜的那個蒙面男子。一切似乎變得不尋常起來了。許是,這大明朝的天終要變了。
長安城近些日子的長安城總是淅淅瀝瀝的下著小雨,也許是上天也在哭訴哀怨的心事。有些時候也會起霧。遠看的人都籠著白霧,似是活在夢裡。
此刻的天邊如墨卷紙般,染著黛色。祁笙故作弱不經風的模樣,身著白色襦裙手撐著油紙傘。並未描眉畫眼的面容雖顯著病態,卻精緻的很。
淅淅瀝瀝的小雨滴答在傘上,或是迸濺開來,亦或者泛起微微漣漪。
祁笙就這麼靜靜的站在那兒,仍會有些過路人偷偷抬眼看她。
“小姐!小姐!”祁笙面前突然有一位綰著雙鬢角的姑娘輕快的跑了過來,但臉上卻掛著沉重的擔憂。
“桃花,講吧。”桃花邊接過油紙傘,邊警惕的看了看四周,小聲地對祁笙說道:“眼下的長安城雖是看著一派繁榮景象,實則竟變成了空殼子。還有傳言說管理長安的官員與倭寇勾結,如今將軍說是已被那倭寇中的賊人邀約前去赴宴,實則是被下藥擒了去,長安現如今似是不安全了。”
祁笙心中一緊,這是鴻門宴啊。
自家爹爹怎會被倭寇中的賊人擒了去。爹爹武功高強,縱使出了岔子,也是萬不能出現這種狀況。這其中,必定有蹊蹺。
“啊!救命,別、別抓我。”正當祁笙思索時,前方小巷子裡突然傳來女子叫喊的聲音。祁笙循聲望去,深邃的雙眸閃過一絲不易被察覺的厭惡,很快便恢復了弱不經風的模樣。
她最不喜惡霸欺凌弱小,特別是欺凌女人。
“桃花。”祁笙的眼神漫不經心地瞥向小巷子裡,示意桃花前去檢視。而她自己撐著油紙傘不緊不慢的邁著步子。還未等祁笙走到巷子裡,就聽見兩個壯漢“嘭”地倒在地上的聲音,震起的灰塵瀰漫過來,祁笙微微噤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