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執安面色蒼白,將腰間的長劍解下,放在誕生不久的石桌上。
陳水君卻仍然注視著這兩隻兔子,幾息時間過去,忽而感慨:“這雪崖山面臨如此災禍,發生了一場大爭鬥,活在山上的生靈幾乎被全部斬去。
可這兩隻兔子卻藏匿於洞窟深處活了下來。”
陳執安再度吞下一枚天丹,抬頭望向天空,卻不見什麼強者蹤跡。
“既然如此,就索性放了它們吧。”陳執安隨口說道:“大難不死,成為盤中之餐,未免也太殘忍了些。”
陳水君點頭,他放開手,一縷清風吹起,這兩隻兔子便隨風而去,又不知去了哪一處山頭。
陳執安感知到這石桌上,還有一道殘存的元神瑟瑟發抖。
他心生好奇,神蘊流轉,落入這殘存的元神中。
“原來是謝叔父。”陳執安嘴角浮現笑容,忽然眼珠輕動,一把抓過這殘存元神。
元神驚顫。
陳執安耳畔有神蘊來臨,無非是些求饒之語。
他卻恍若未聞,手中的元神徐徐消散,落入了【無矩樓】中。
“這元神,對你有用?”陳水君詢問。
陳執安點頭:“有大用。”
陳水君若有所思。
面色蒼白的少年又站起身來,來到那草廬之前,望向皺眉睡著了的母親,臉上浮現出一些笑容來。
“爹,我千里迢迢為你送來此劍,現在你應當有把握帶著孃親逃了?”
陳執安詢問。
陳水君略略思索,就此拂袖。
他拂袖之間,虛空中遍佈的雲霧,諸多遮掩的神通全然消散了。
陳執安抬頭看去,瞳孔頓時一縮。
卻只見數千丈高空中,他曾見過的盧清和正低頭注視著他,眼神冷漠,不知在想些什麼。
又有腰佩雙刀的刀客,手持拂塵的道士,揹負雙手如一座山川的壯年人物。
持劍的女子、揹負長槍的男子,則站在遠處一座高聳的山上。
陳執安抬頭數了數,不由喉結聳動。
“這些人不會都是……”
陳水君點頭。
陳執安頓時沉默下來,又看向桌案上那一把長劍。
一柄名劍,如何抵得過七尊強者?
“其實還有一些。”陳水君說話間,又指了指遠處:“那裡有一個自詡正道,卻不知自己已然走偏了的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