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告訴你,李鑄秋,你這十八年以來做過最正確的事情,便是將紅豆院買下來,納入李府之中。
否則你根本活不了這麼久。”
陳水君徐徐低語,清亮的眼神中並無多少仇恨。
“你以為我心中恨你?你以為我父子二人前來懸天京,是為了向你討債?其實不是……
你的債已經在你續命的因果之中,不需要我動手,更不需要我的孩兒動手,一切都是自作孽,又如何能活?”
陳水君話語落下。
李鑄秋五臟六腑中傳來強烈的痛苦,令他腳下踉蹌,張口吐出一口鮮血來。
漆黑的鮮血灑落在臺階上。
李鑄秋眼中的驚恐更加明顯了許多,他抬起頭來指向陳水君,卻又說不出話來。
遠處已經有腳步聲傳來。
京尹府的鐵衣已經出現在龍門街的街口。
哪怕李鑄秋未曾說話,陳水君似乎也已經聽懂了他悶哼之意。
他緩步向前。
幾道神蘊頓時壓力大增,一旁的李海鄴匆忙擺手,示意那些門客莫要出手。
“我還記得李家太爺,親自將我叫去……
他說你若死了,李家門楣必將斷去,又與我說音希看到一頭道下魔頭,他央求我,讓我持劍去殺了那魔頭。
得來道下丹藥,為你續命。
李家承諾我,若我能為你續命,音希就能嫁給我。”
“時隔十八年,李鑄秋……你家的承諾還作數嗎?”
李鑄秋疼痛無比,臉色泛青。
一旁的李海鄴連連點頭:“作數!作數!陳……姐夫!你說你能鎮住這因果,不如……”
“作數就好。”
陳水君深吸一口氣:“朝前邁出一步,既然作數,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與音希已經佔全了。
自十八年前開始,她便已是我的妻子。
我今日來接我的妻子走,你們誰要阻攔?”
陳執安靜默的看著。
無數的目光落在陳水君與陳執安身上。
遠處那些京尹府鐵衣速度極快,朝此而來。
謝無拘、司遠瞾的目光終於有了變化,多了幾分好奇。
時至如今,他們依然站在高處,低頭俯視著這龍門街,想要看一看先天境界的陳家父子,究竟能夠搞出什麼名堂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