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水君身上長衣飄飄,他眼中的疑惑卻並未消解,甚至仔細看了站在他身前的陳執安一眼。
莫說是謝無拘。
就連他陳水君,也不知他這孩兒,究竟如何騙過那魔種。
直至幾息時間之後,陳水君這才點頭:“確實如此,而且這一柄名劍,已經被謝無拘祭煉許多年。
哪怕是尋常的造化強者,想要搶奪,想要煉化此劍,只怕也並不容易,最低也是一個劍毀靈散的結果。
所以這謝無拘也並不擔心。”
“造化修士,也無法輕易掌馭?”陳執安皺起眉頭:“老爹,你可要爭點氣,我費盡心思給你把寶劍騙來了。
你倘若無法煉化,豈不是白騙了?”
陳水君嘴角露出一抹笑容,一根手指落在寶劍上,周遭濃霧中忽然傳來一聲聲蟬鳴。
“我雖然不是造化修士,可我早就跟你說了,也曾經和我那一位觀主朋友說過……這把劍,與我的劍心相合。”
隨著他說話。
一道細碎的光輝出現在那寶劍之上,正悠然閃耀。
陳執安看到陳水君這般自信,終於放下心來,催促陳水君:“爹,這等傳世名劍價值難以想象,這樣的寶劍丟了,就算是謝無拘只怕也要發瘋。
你暫且莫要留在懸天京中了,出城找一處安全之地,儘快煉化了寶劍再回來。”
“那你怎麼辦?”陳水君輕聲詢問:“你丟了這劍,我又不在你身旁,你又該如何應對那謝無拘?”
陳執安胸有成竹道:“經此一遭,我已經看出這謝無拘對於……母親身上的那道果極為在乎,甚至不惜因此而殺戮其餘世家嫡脈。
我若丟了北陸寶劍,謝無拘在這道果二字上付出的代價更是高到了極點,在確通道果到手之前,他即便心有懷疑,必然也不會動手殺我,否則豈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這叫沉沒成本。
陳執安在心頭補上一句。
“那王衍呢?”陳水君又問。
陳執安表情平靜:“他明日便出城了,我會隨謝無拘麾下之人,一同前去。”
陳水君目光落在北陸上:“若是有這一把劍在手中,你必然能夠成你心中所願。”
他能夠清楚的察覺到,帶著北陸回到院中的陳執安,哪怕臉上帶著笑容,可眼底深處終究還蘊藏著怒火,蘊藏著縷縷殺機。
很明顯,那太白山誓殺貼,並非只是騙取北陸的手段。
陳執安卻搖頭說道:“明日隨我一同前去的,應當是謝無拘麾下的枯瘦中年人,他自稱【龍公】,可身旁卻有那吞天虎齊天衝。
不需要費力猜測,也知道他便是那西蓬萊大將軍【蛟驤公】,此人修為極其高深莫測,對比謝無拘只怕也弱不了多少。”
“他陪我一起去,再加上同去的還有同為玉闕境界的【獅子叟】、【七尾將軍】這兩位玉闕人物。”
“我如果帶著寶劍前去,等到料理了王衍再將這把劍給你,必然會引起他們的警覺。”
陳水君:“三位玉闕,倒也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