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懸天京中……可還有一位謝家家主。”
陳執安說到這裡,又輕輕搖頭:“無論是強奪還是引他出京,都不是什麼好主意。”
陳水君靜默聽著。
陳執安思緒閃動之間,忽然看到遠處的鬱離軻。
鬱離軻盤坐在遠處,也如同雲停一般看著池中的金魚。
他的思緒也許又飛到了許多年前的故土,飛到了那一座黑石山。
陳執安忽而挑眉,想起同樣殺良冒功的王衍來。
褚岫白已經伏誅,但是這王衍依然活著,活得春風得意。
他心中驟然生出一個念頭來。
於是他轉過頭詢問陳水君:“爹,那……那道果對於謝無拘而言,究竟有多珍貴?”
陳水君回答:“這關乎到他成就造化,自然珍貴到了極致。”
陳執安又問:“倘若有其他大虞六姓攔在他謀求道果的路上,以謝無拘的性子,會如何應對?”
陳水君毫不猶豫的回答:“攔在造化道路上,無論如何,都稱得上是真正的大仇,若真有人攔路,謝無拘應當也會以劍開道,世家之間……可以並非鐵板一塊。”
陳執安聽聞此言,徐徐頷首。
“這件事還要下一些猛料。”陳執安思索間,又拿出紙筆。
他思索一番,寫下一行行文字。
遠處的鬱離軻似有所覺,也來到陳執安身後,看陳執安寫字。
可當他看到陳執安紙上所寫,身軀都為之顫抖,眼神中凜冽的殺機時不時閃過,直至陳執安收起筆墨。
陳執安仔細檢查一遍自己所寫內容,又將這張紙遞給陳水君。
陳水君接過紙張,看了一遍,又望向陳執安。
陳執安說道:“不如就將這些字,刻在北城王家【琉璃居】的紅磚牆上?”
——
九月二十日的清早,懸天京中又起大霧。
平日裡巍峨聳立的城牆,今日卻露出一個朦朧的輪廓,隱匿在這茫茫霧霾中。
街道上也瀰漫著濃厚的霧氣,就如同一條白色的綢帶,遮掩了萬物。
姑嵐王家在北城天秤院中,有一座極為豪奢的院落,名為琉璃居。
之所以以琉璃為名,是因為這院子頂部覆蓋著一層琉璃瓦,在陽光的照耀下,閃耀著璀璨的光芒,如同一排排碧綠的鱗片,熠熠生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