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執安神蘊閃過,便知道來人是誰。
他親自去開門,卻見一身紅衣,嬌俏可愛的沈好好扎著兩條辮子,手中拿著一個油紙包,笑盈盈的看著陳執安。
陳執安臉上也露出笑容,請沈好好進去。
一個白日就這般過去。
院中眾人,雲停喝的酩酊大醉,又盤膝坐在池水邊,望著天上剛剛升起的月亮。
鄭玄澤盤膝療傷。
陸竹君手中拿著自己的劍,長劍上劍意繚繞,卻又有些蕭索。
這位邊將,大約是想起軍中同袍,又或者想起家中親人。
鬱梨珂滴酒未沾,正在收拾桌案。
白間喝到一半就撐不住了,跑去屋中休息。
沈好好臨著傍晚趕回去,要與歸雲室中的師兄師妹一同度過中秋。
而陳執安真就與陳水君,一同來了李府中。
他們從李府後牆翻牆進去,又走過長長的後院,來到側面的紅豆院。
紅豆院中,紅豆香氣撲鼻,門口又掛上了兩盞燈籠,彷彿李音希知道今夜他們會來。
——
李家東堂中,李家之人也在團圓。
李伯都臉上真元縈繞,面容模糊,他左右四顧,終究不曾看到李洲白的身影。
他這個七弟,對於李音希、陳水君之事仍然耿耿於懷,他專程離開養龍觀,只是為了為陳水君說和,並非是想要在中秋之日與家人團聚。
李扶疏、李清然等等一眾小輩也在東堂,坐在稍遠一些的桌案上。
李扶疏神色消沉,臉上還帶著幾分蒼白。
他兩次被陳執安打傷,時隔多日,以李家的底蘊,傷勢其實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可李扶疏心念之中卻有了滯礙,神蘊恢復緩慢,讓他心中始終有一口氣無從發洩。
可是又如何發洩?
哪怕李扶疏一直在龍門街上,也早已聽說了陳執安在蟠螭臺上殺了盧生玄。
甚至踏入先天境界,擊敗了同境的盧海匯。
再看他李扶疏,原本早就應該踏入先天之境。
但因為兩度被陳執安打傷,足足養了幾個月的傷,再加上他念頭不順,原本近在咫尺的先天境界,反而離他更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