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真就捱上一頓打,這團聚之事,也不一定非要在中秋。
明天后天再去求一求玲瓏公主,又或者商秋公主便是,算不上什麼無可挽回之事。
時過晌午。
鄭玄澤、陸竹君一同到來,之後又是江太平。
中秋月圓之日,江太平還是不曾休息,穿著一身紫色的獬豸服,腰間配著歸覲長刀,匆匆而來。
他成了天字獬豸,擺脫了司家那兩位天字獬豸的打壓,臉上也多出許多神采來。
“今夜個個都要回家團聚,就只有我是孤家寡人,並無親屬在懸天京中,這中秋節的當值,就只能我來了。”
江太平臉上帶笑,跳下馬來,忽然湊上前來,小聲對陳執安說道:“據說閉關許久的司遠瞾已然出關了,督察院的大人說他已經吸納了造化之氣,距離踏入造化境界,已經不遠。”
造化境界……
陳執安心中一沉。
造化境界……光是這造化二字,便代表其中的玄妙。
登臨造化,乃是天下修行之輩畢生所願,而無數人卻不過只能仰望先天、玉闕高峰,尚且無法涉足。
踏入造化之境究竟意味著什麼,以陳執安如今的修為,即便是連想象都無法想象到。
“司遠瞾乃是騎鯨碑上四十一,是這天下真正的騎鯨百人,也是當今天下最有望踏入造化境界的百人之一。
可是……他真就能夠如此輕易的踏入造化境界?”
陳執安心中驚疑不定。
一旦踏入造化境界,便算得上真正的登天而行,大虞六姓的家主級別人物,不過只是造化境界。
“不過……吸納造化之氣,並不代表真就能夠踏入造化境界,玉闕與造化之間的壁壘,可並非單靠造化之氣就能打破,倒也不必過多擔心。”
江太平安慰陳執安。
可陳執安卻知道,玉闕境界分為七重,最高一重天闕境之後,才能夠吸納造化之氣。
吸納了造化之氣,已經半隻腳踏入造化境界,能夠感知天地造化之道,已然並非尋常的天闕境界能夠相提並論。
對於陳執安來說,吸納造化之氣,與真正踏足造化境界,其實並沒有什麼兩樣,同樣站得更高了。
陳執安心中擔憂,側頭看了一眼陳水君。
卻見陳水君依然專心致志收拾著那隻雞,彷彿未曾聽到江太平的話。
世上有頗多無奈……
人的一生往往要被這些無奈裹挾,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陳執安咬著牙,有些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