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陳執安為何如此膽大包天?這般小打小鬧,他就不怕秦大都御羞於出手?”
王衍終於皺起眉頭。
他眼神微動之間,那八尊黑甲策馬逼近,褚府中的玉闕門客頓時氣息獵獵,壓向陳執安。
可恰在此時,一根銀針閃爍,驟然間懸在陳執安身旁。
與此同時,不遠處的街口,不知何時又有幾人策馬而至。
王衍與褚岫白轉頭看去,就看到那馬上坐著的幾人。
鄭玄澤、陸竹君……
甚至還有消瘦的雲停。
再加上那一位在遠處操控銀針的人物,竟然有兩位玉闕,兩位先天六重!
這些年輕的強者俱都氣息迸發,真元流轉,冷視此處。
“你們要在這英直街上,與我等交手?”陳執安臉上終於帶出一抹笑容來:“看來我戳到了褚將軍的痛處。”
褚岫白眉宇間鎖著一股瘋狂的殺機,手中的長刀仍然醞釀著刀光。
王衍卻忽而一笑,道:“陳先生若無證據,話可不敢亂說。
今天這鬱離軻死在此處,衙門也好、刑部也好,只怕都不會理會陳先生的空口白話,黑石山……不過遭遇了妖禍罷了。”
陳執安想起那雲停,想起死在京尹府衙門中的林雨。他知道事實確實如此,空口白話,衙門中的貴人們自然不會去理會。
可陳執安卻依然堅定的搖頭。
“衙門中的貴人不願理會,可我陳執安既然問了,就要管一管。”
褚岫白冷笑一聲:“八品澈衣郎,想管我褚家之事?不自量力。”
陳執安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鄭玄澤牽來的北寅馬已經緩緩走到陳執安身旁。
他翻身上馬,笑道:“陳執安並非高官,並無行律之權,可是我還有幾支坐朝節時朝廷賜下的筆墨。”
“今日如果這鬱離軻死在褚將軍刀下,我便以這幾支筆寫一寫字,寫刺惡的鬱離軻,寫被滅村的黑石山,再寫上一位姓褚的年輕將軍,聚攏成一個話本,讓天下人好生看一看。
除此之外,我還會在這話本中穿插十七八首詩詞。
好讓天下人都知曉,黑石山上還有這麼一位知命不懼,見惡舉劍的年輕人物。”
褚岫白仍然冷笑:“你以為我怕那些尋常百姓如何說我?”
一旁的王衍聽聞陳執安之言,神色忽變。
讀書之人,最知道陳執安那兩闋詞究竟意味著什麼。
時至今日,陳執安之詞名只怕已經傳遍大虞,天下文人爭相誦唸,其中不乏有大家大儒,也有修為強橫的人物。
那些小民的風言風語自然可以不去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