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場面已經亂作一團,風波臺上,已經有府衙鐵牙與尋常的皂吏前來,正在收拾周修景的屍體。
陳執安轉身看了一眼,心中並不後悔。
這周修景上演黃門畫院中的鬧劇,就是存了殺他的心思。
無論是受誰指使,總與他有大仇。
大仇不報,還修什麼行?在岐黃街上蹉跎一生,當一輩子畫院小工豈不是更好?
他正在調息,不遠處有一位鐵牙走來,遞上了幾件東西。
“陳公子,按死鬥之約,這幾樣珍貴寶物都歸陳公子所有。”
那鐵牙體格健碩,比起陳執安還要高出一個頭來。
他奉上一柄長劍,一枚玉佩,以及那件寶藍色長衣,陳執安毫不客氣的收下,又將那枚玉佩拋給鐵牙。
“府衙大人們辛苦,這周公子隨身的玉佩應當值幾個錢,便請大人拿去,犒勞辛苦的大人們。”
原本不苟言笑的鐵牙臉上頓時露出笑容來,拿出玉佩,抱拳道:“怎敢勞陳公子叫我們一聲大人?我們不過是持刀的皂吏,可公子的好意,藤盛替兄弟們領了,也替兄弟們謝過公子。”
陳執安目送這鐵牙離去。
沈好好和徐溪月迎了上來。
二人眼神有些奇怪,尤其是徐溪月,深邃的眼神中帶著些別樣的意味。
徐溪月身後的新桐驚魂未定,躲在自家小姐身後偷眼看著陳執安。
自從眼前這少年接下了西慶街上的繡球。
新桐幾次三番覺得眼前這般平凡的弱少年,又怎能配得上自家小姐?
可今時今日,就是這弱少年,拔刀殺了那討厭的周修景,實在是令她……宛若夢中。
周修景的屍體被抬走。
沈好好的眼神也變作狐疑之色。
“陳執安,你殺起人來怎麼這般從容?”
她終於按捺不下心中的疑問:“我如今倒是信了你在畫院裡殺了三位黃門護衛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