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更有幾座瓊樓,各自住著不同的人。
正中一座瓊樓中,李老太君頭裹額帶,額帶正中央還鑲嵌著一枚寶石。
她頭髮花白,正閉著眼睛躺在躺椅上,手中還拿著一串念珠。
李清然今日難得從明月臺中歸來,便小心翼翼為這李家老太君揉捏著兩鬢、頭頂。
一道道白色的真元包裹著她的手,讓李家老太君頗為受用。
“你可曾去見你姑姑了?”李老太君閉著眼睛,問道:“你姑姑可曾試了那些紅衣?她喜歡哪一件?”
李清然沉默下來,仍然一絲不苟的按著李老太君的頭。
李老太君似乎驟然煩悶起來,坐起身,冷哼說道:“音希實在讓我失望,十**歲時讓我失望,二十**歲時也讓我失望,如今到了三十好幾,卻還仍這般愚笨,眼裡根本沒有我與她父親。”
李清然一語不發。
李老太君卻揮了揮手:“那便隨意給她準備一身紅妝便是,她不願意挑,那就不挑了。”
李清然聽著李老太君冷漠的話,不由抿了抿嘴唇;“奶奶……姑姑真的要嫁去司家嗎?”
李老太君道:“已然決定的事,又豈能有變?”
李清然十分不解:“奶奶,姑姑乃是你與爺爺的嫡女,哪怕年齡大些,也不至於去司家做妾,真要去了豈不是平白惹人笑話,淪為其他人的笑柄……”
“你懂什麼?”李老太君睜開眼睛,瞥了一眼李清然:“這懸天京中的溝溝壑壑,你又懂多少?
司家雖然不是大虞六姓,但卻如日中天,當代家主娶的是謝家的大女,司遠瞾有望登臨造化,兵部尚書更是得了【大上卿】之位,乃是二品的勳貴,聖人親賜了司家三品的天功,三品的神通!”
“我李家看似與司家平齊,可實際上比起司家差距太遠,你叔父久久不能煉化龍脈機緣,治軍的技藝也並無什麼突破,距離造化境遠之又遠,又如何與謝姓聯姻的司家相提並論?”
李清然臉上露出些倔強來,道:“可是七叔已經拜入養龍觀中,養龍觀乃是玄門碑上第八行,這樣的出身,難道還不夠貴?”
李老太君眉頭擰起,越發惱怒:“你這七叔三五年才回一次懸天京,天下人都知道你七叔與我李家不親,我李家又能靠他什麼?”
“更何況太師、國師雖然彼此攻訐,但他們卻都大為堤防天下那些排在前列的玄門,你七叔乃是世家子,可入了養龍觀,註定與大虞越來越遠……”
“可姑姑不願嫁。”李清然忽然打斷你老太君:“我聽七叔說過,那陳水君與姑姑機緣不凡,二人曾得了一枚九品紫芝,太爺爺答應他們,若是能夠尋來能夠煉化九品紫芝的丹師,將九品紫芝煉成丹藥,續爺爺的命,我李家便成全了陳水君與姑姑。”
“可後來,太爺爺去世……這件事卻……”
“清然。”李老太君目光頓時變得森寒許多:“不過是道聽途說的事,莫要拿出來說了。
陳水君並無什麼機緣,也並無什麼天賦,更無什麼出身,不配我李家的小姐。”
“你姑姑也因為陳水君而蹉跎了十幾年歲月,原本她可以嫁給謝家長子,如今卻只能給司家做妾,這是她自己造孽,是陳水君造孽,怨不得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