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你放心,你去送刀也算是一件好事,名刀自有其主,它在鹿角上蒙塵,我也深覺可惜。”
這等身份的人物,不至於騙他,陳執安笑道:“晚輩倒是頗為敬佩此人,雖說人各有志,但這般重情重義的人物其實少見。”
端闕王爺又問道:“可他走了一條不通的死路,那位年輕將軍修為越發強橫,甚至即將破入玉闕,先天之炁已然圓滿,只等待道真之氣入體!
鬱離珂兩次行刺,都傷了自身根基,原本以他的天賦與機緣,即便沒有什麼背景,雛虎碑上他也是前五十的人物,可如今他卻跌至八十八行,令人嘆惋。”
“雛虎碑上八十八……”陳執安心中不由驚歎。
這八十八看似數字極大,可天下之人不知凡幾,天下幾十億少年人中排名八十八,可見這位年輕刺客的不凡。
更加令陳執安敬佩的是,雛虎碑往往還看年輕天才的出身、背景。
可這少年是死人堆中爬出來的孤家寡人,這樣的人卻能夠名列雛虎碑上八十八行,足以讓陳執安佩服。
“若非懸天京中,有些人不想他死,暗中相助,只怕他前兩次就已經死在圍剿的兵馬手中。
我剛才說他走了一條不通的死路,可仔細想來,他腳下其實沒有路,只顧橫衝直撞,不懂積蓄力量。”
王爺這般說著。
陳執安低頭想了想,認真道:“有些人氣性便是如此,只顧往前,勇往無畏。”
“可哪裡是前?”王爺揹負雙手,語氣有些肅然:“可他若走錯了路,走的不是前方,而是與生路背道而馳,豈不是走錯了?”
陳執安忽然笑了,搖頭道:“王爺,我與您意見不同。”
“我覺得既然是行路,對於找準了目標的人來說,往哪裡走都是往前。
苟活者在淡紅的血色中,尚且有微弱的希望。
而真的猛士,自然是奮然前行,不去顧慮許多。”
“這鬱離珂便是一位猛士!”
端闕王爺微微一愣,忽然停下腳步,大笑起來。
“不錯,你的氣性比起陳水君而言更合我的心意!
陳水君太過沉默,凡事都藏在心中,等到有全然的機會時,才會吶喊出聲。
這不算什麼缺點,卻總少了幾分血氣。
可你不同,陳執安……你氣性猛烈,有少年氣,像極了佩劍行走天下時的我!”
他話語至此,身上忽然迸發出一道猛烈的氣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