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女修行,除非主人應允,否則便是天大的忌諱,一經發現是要被剝皮抽筋的。”
——
四月初四。
清水河上,玄紫將軍的虎頭船駛過河面,船體龐大,全身修長,高聳的尾杆上掛著潔白的風帆,彷彿一座河上的高樓。
司侯圭揹負雙手,站在船頭,看著清水河畔聳動的人頭。
這些尋常百姓,都是來看著虎頭船的。
虎頭船會駛過清水河,再入六千里通天大運河,直去懸天京。
司侯圭心中有些陰鬱,他跟隨李伯都前來,其實便是看中了李伯都身上的龍脈機緣。
龍脈機緣自有其貴,司侯圭若是能夠分潤半分,也能夠在雛虎碑上更上幾層樓。
只可惜李伯都來了這蘇南府一個多月時間,龍脈機緣卻從來沒有顯現過,令司侯圭頗有些不解。
可無論如何,司侯圭總歸是得了一道後天之氣,讓他心裡略微有了些寬慰。
“此番回去,便要入天目軍,成為一名軍中校尉,在此之前,我如果能夠煉化後天之氣,便能夠璞玉為神,修成璞玉圓滿。
卻不知到時候,我是否能夠入雛虎碑上三百行,令我雛虎神通更強一些。”
司侯圭遠望之間默默想著,可他隨意轉頭,卻見清水河畔,陳執安正提著一隻清河魚,遠遠注視著這虎頭船。
司侯圭看到陳執安,不由揉了揉眉心,眼中多出一份煩悶來。
“竟然輸給他一柄百鍛刀。”他輕輕搖頭。
百鍛刀雖然並不值什麼錢,只是司侯圭出身豪門,又天賦不凡,自小走來,卻從不曾輸過。
直至他來了這蘇南府,卻輸了一遭,輸給了這陳水君的雜種,甚至輸了一把百鍛刀。
恰在此時,諸多嘈雜的聲音中,他卻又聽到陳執安的說話聲。
“我贏來的那把刀名叫陽燧,冶鍛三百三十一次,持刀者真元燃火,揮斬則可灼燒來敵,乃是一把不錯的寶刀。”
司侯圭冷哼一聲,又抬頭看去,卻見到陳執安行走在人山人海中,身旁還有一位配刀的男子。
竟然是那與他搶奪後天之氣的江太平。
江太平臉上同樣帶著可惡的笑容,感慨道:“司家三公子未免太過小氣了些,與你這樣的小人物賭鬥賭輸了,竟然只給了一把百鍛刀,實在不符合三公子的身份地位。”
陳執安哈哈一笑,道:“此事你倒是誤會司家三公子了,三公子與我還有一樁賭鬥,他下一次賭輸了,便要給我一把千鍛寶刀。”
江太平搖頭:“千鍛寶刀有強有弱,司三公子若是給你一把千鍛出頭,甚至有所損傷的寶刀,也算是千鍛寶刀。”
陳執安略微愣了愣,卻緩緩搖頭:“司家乃是何等的世家?司三公子雛虎碑上刻名的人物,賭鬥輸了,給出的彩頭又怎麼可能是凡品?”
“我聽說四三公子有一把‘斗極’長刀,冶造八千鍛,三公子與我賭鬥本就是立於不敗之地,想來彩頭應當也是這斗極長刀了。”
江太平不曾接話,反而隔著遙遠距離,看向清水河上的虎頭船。
虎頭船上,司侯圭再度冷笑一聲,道:“陳執安,你又是什麼人物?你的姓,可不配與我斗極刀相提並論。”
“你二人也不必作戲氣我,你們身後尚且還有楚侍郎,我孤身一人來此,懶得與你們爭辯。